著年輕貌美便能勾得男人死心塌地么?便是陛下……便是陛下也對你心心念念……”
李靜姝眼中的恨意似能淬煉出刀子來,
“你這個賤婦,狐貍精……你以為憑著美貌便能為所欲為了?你可知男人都是貪心不足的,即便你是個天仙,他也照樣會想左擁右抱,你以為……你能守著他一世么?屆時你便會被人打落塵埃,比本宮還慘!”
穆紅鸞回頭見她面容扭曲,目露兇光的樣兒,只是緩緩搖頭,
“皇嫂還是住口吧!你可知你今日這一席話會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李靜姝此時卻是早已瘋狂,冷笑連連道,
“她們都是陛下的妃子,隨陛下而去又如何……”
頓了頓卻是目露怪異的神色,
“我們都死又有甚么,不過……總會有人似你一般勾得男人憐惜,救她出去的!”
她意有所指,目光在殿中游離,穆紅鸞跟著她目光瞧過去卻見著在一眾驚慌的嬪妃之中,李鑫兒赫然在列,穆紅鸞皺了眉搖頭應道,
“你將一身榮辱系于一人之身,他榮你則榮,他辱你則辱,即是如此,成王敗寇,你又有何怨恨的理由!”
說罷一甩長袖震落李靜姝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穆紅鸞往前頭走去,正正撞見燕岐晟出來,笑著過來道,
“方丈在前頭大殿領著眾和尚念經,我們去前頭吧!”
穆紅鸞點頭見他伸出手來,便將手放入了他手心之中,這廂兩人齊齊到前殿同方丈告辭之后,才回轉了臨安。
只那殿內外本就有燕韞淓的人,李靜姝說些甚么自然有人報給了燕韞淓,燕韞淓一聽卻是冷笑,
“即是如此,便不好再賣李文昌的面子了!”
這世上但凡人做事那有不留痕跡的,更何況燕氏父子本就有取而代之之心,燕守敬一死,自然會有人懷疑是燕氏父子下的手,燕韞淓如今做上了龍椅,要得自然是堂堂正正,明正言順,更不能讓兒子這未來的儲者名聲蒙塵,聽得李靜姝竟悄悄開棺查驗過尸體,不由動了殺心。
若是說甚么人的嘴最牢,那就應是死人的了!
不光是李靜姝,便是那院子的人上至李靜姝下至太監宮女一個都不能留!
想到這處燕韞淓回首吩咐道,
“來人,請了太子到御書房說話!”
“是!”
下頭人自去請了燕岐晟,燕岐晟看過下頭人的密報,也是沉了臉色,他倒是不惱那李靜姝查驗尸體,卻是只恨她對長真那一番語言,不由陰,
“即是李后對先帝一往情深,不如殉情罷!”
燕韞淓點頭,
“為父也是這個意思,那一干人等全數都為先帝陪葬,去了陰間他也不孤獨了!”
燕岐晟點頭,
“依著爹爹的意思就是!”
父子兩人商定,燕岐晟這才回轉東宮,卻是剛入宮門便見得這青石板鋪就的空場之上,一溜排兒的人被按在長凳上打,宮中行刑的廷杖有巴掌寬三指厚,一杖杖打在腰背之上,若是下了死手不過三杖便會腰骨折斷。
行刑之人自然是下了死手,這刑杖打在身上,發出一聲聲十分沉悶的響聲。
燕岐晟拿眼一掃,見全是些太監官女在受刑,監刑的正是冬雪,此時正一臉寒霜的立在階上,見他進來便過來行禮,
“太子千歲!”
燕岐晟問道,
“這是誰惹惱了太子妃?”
長真面上潑辣,實則心很軟,尤其憐惜下人,輕易不會動怒,自昭明寺回來不過兩日,怎就下狠手了?
冬雪應道,
“回太子爺的話,太子妃說這些人欺主犯上,要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