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其意,當下起身向燕韞淓告退,
“爹爹,兒子回東宮去了!”
燕韞淓聽了卻是奇怪,
“這事兒不是全權交給長真辦了么?你怎得又去摻合?”
燕岐晟聞言卻是神色怪異應道,
“這事兒……此時兒子也不好同爹爹講,待兒子過去瞧過之后再同您老人家詳說吧!”
說罷撩袍子便走了,燕韞淓更是驚詫,
“這孩子……”
自家兒子他如何不知曉,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兒,分明是有事兒!
想了想便問周樸道,
“那些待選的秀女在何處?”
周樸應道,
“回陛下,乃是在鐘美堂與燦美堂!”
燕韞淓聽了點頭,
“哦……我們也過去瞧瞧!”
當下換了衣裳帶著周樸與一名小太監,一路緩緩行過去,鐘美堂與燦美堂乃是燕瞻在時,在后苑弄得兩處賞花的所在,離前殿極遠,又依山勢弄得道路曲曲折折,他們步行過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燕韞淓與周樸都是有功夫在身之人,步行這么久面不紅氣不喘,只把身后的小太監累得不行,卻也不敢叫累,只死死壓著喘氣聲跟在后頭。
燕韞淓眼見得那鐘美堂就在跟前,便停下腳步遠望,此時秀女們正是課間,都三三兩兩的出來聚在一處說話。
燕韞淓也不好冒然過去,遠遠的看了一遍只覺滿眼環肥燕瘦,不由啞然一笑搖頭,
“這些青春正茂的女兒家入宮中來不過浪費大好的年華,實在可惜了!”
卻是突然一眼瞧見一位“熟人”,
“咦!她怎么在這處?”
那周樸也瞧見了,訝然道,
“陛下是那日的女子呢!她……她怎么會入宮?”
燕韞淓想了想轉身吩咐道,
“過去打聽一下那女子的消息!”
“是!”
一旁的小太監得了周樸眼色,忙小跑著過去,燕韞淓卻是再無心觀看便又領了周樸回去,小太監去了小半日才進來回話,
“稟陛下,奴婢在鐘美堂問過管事的女官,又去東宮調了卷宗查看……”
當下跪在地上細細稟報,
“陛下,那女子姓羅,名叫做羅錦素,這年紀嘛……卻是還有兩月便二十歲了,父親乃是錢塘縣的主薄名叫做張道臨……”
燕韞淓便覺著奇怪了,
“怎得她沒有隨父姓?”
那小太監也是十分伶俐,猜想陛下是瞧中了那女子,倒是打聽的十分清楚道,
“這張道臨幼時乃是逃避戰亂到了錢塘,結果家中貧苦直到婚配的年紀都無錢娶妻,之后便索性入贅到了羅家村,娶了村長的女兒,生下一子一女這羅錦素在族中排行在六,在家中是大娘子……”
“哦……那這張道臨又是如何做的官呢?”
依大寧律贅婿不能為官,不能科舉。
小太監又道,
“這張道臨家前頭貧寒,家里幾個兄弟實在無法,就出海闖蕩,倒是掙下不少銀子,一家子漸漸成了一方富豪,父母因念著張道臨入贅實在有辱名聲,便又同那羅家商議讓兒子改回了張姓,前頭生的孩子仍是姓羅,后頭生的孩子便姓張了,又出銀子捐了官兒給兒子做……”
“哦……原來是這樣……”
燕韞淓挑眉頭,
這樣的事兒,在民間也不少有,倒是不稀奇!
“你可問過,為何這羅錦素二十歲的年紀還未嫁人?”
“回陛下,那張道臨自改回張姓之后,又做了小官兒,便納了幾房妾,自家妻子沒隔兩年就死了,如今扶了一個小妾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