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眼前一陣發黑,
“吳富貴,你……你還要不要臉?”
吳富貴應道,
“要臉?要臉能住大宅子,三妻四妾,穿金戴銀,吃香喝辣么?”
要臉!要臉他又怎么會一大家子跑到臨安來,家里也不止他這一個兄弟,也虧得他時常出山賣藥才聽到了這個消息,自家妹子做了娘娘怎么也要得些好處,若是不然不白做了一世的兄妹?
當下對淑妃冷笑道,
“妹子,前頭你從我那兒得了多少藥,你心里有數,若是沒有十萬兩銀子,便別提甚么讓我走的話,若是不然就別怪我去我那皇帝妹夫那處告上一狀了!”
說罷甩袖子轉身就走。
待得吳富貴出了內殿,燕岐瑜才急急轉出屏風,拉著淑妃的袖子追問道,
“母妃,舅舅說甚么藥?又有甚么金子?”
淑妃伏在榻上又急又惱,氣的淚流滿面,聽到兒子追問,再也忍不住一面哭一面將自己做的事兒竹筒倒豆子般抖了出來。
燕岐瑜聽她說完,又驚又駭嚇得神色愣愣,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母妃……你……你怎么能做這種事!”
淑妃即然同兒子全數抖落了出來,自然也不再遮掩,伏在榻上恨聲道,
“為甚么不能做這種事?你父皇偏心太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年生下你就是母妃使了法子,若是不然……你當為甚么這么些年你父皇為何對我們母子如此冷淡?”
說起當年淑妃也是恨得不成,
“……我是拼死將你生了下來,都是他的兒子,都是燕氏的子孫,憑甚么太子能做皇帝,你卻不行?就因為我出身卑微嗎?這世上人人生而不知,親生父母都是不能由己的,你也瞧見了……你這舅舅就是這般無恥的樣兒,這是我的錯么?是我的錯么?”
燕岐瑜聽得母妃追問茫然搖了搖頭,
“不是!這不是母妃的錯,也……也不是我的錯!”
世人出生便有高低貴賤,都是相同的人,為何要分高下?
便是先生講起前朝舊事,不也有那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想燕氏太祖不也是布衣起家,同樣成就霸業?
母妃說的沒有錯,都是燕氏的子孫為何不能繼承天下?
父皇……父皇的天下不也是從燕守敬手中奪來的么?
淑妃哭了半晌,這才過去拉了兒子的手,
“二郎!二郎!如今母妃行事不周,被你舅舅拿住了把柄,他要威脅母妃啊!”
想到自己有這么一位兄長,淑妃不由的又是一陣淚如雨下,
“現下怎么辦?母妃將銀子給他,送他出臨安去,將這事兒給了結如何?”
燕岐瑜垂頭不語,半晌才抬起頭來,一雙眼黑漆漆似如深潭一般,
“母妃,你給了舅舅銀子,他以后便不會再要了么?”
更何況若是父皇真因此而死,那……舅舅怎么會猜不到是母妃下的手,屆時不光是母妃,便是自己做了皇帝,也要擔驚受怕,永遠害怕這個秘密會被世人知曉!
“那……那要怎么辦?”
淑妃有些茫然的瞧向兒子神情詭異的臉,
“怎么辦……怎么……”
突然她醒過神來,
“二郎……你……你……”
燕岐瑜小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厲的殺意,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生母,
“二郎……你……你……”
淑妃原本蒼白臉上突然涌起兩團紅暈,身子微微的發著抖,
“二郎,你……你想殺了你舅舅?”
燕岐瑜還是不語,淑妃盯著兒子良久,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