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細鹽也比平時多放了二三四五匙。
……
白日的時光匆匆而過。
轉眼已到了傍晚。
膳廳內。
大竹峰一眾弟子各坐其位,唯有杜必書還在屋里屋外端菜忙碌。
平日里,田不易一家三口總是最后才到,今天也早早坐在桌前等候。
過了片刻,杜必書終于將飯菜盡數端到桌上,雙手在圍裙一抹,小跑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杜必書總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瞅著自己。
包括一直耷拉著臉的師父。
說實話,還真有點心虛。
畢竟這半年,他可是沒少惹田不易生氣,不管是在修行功課上,還是在退步的廚藝上。
難道今天又要挨訓……
就在杜必書忐忑不安時,田不易繃臉點了點頭,信手拿起了面前的竹筷。
“大家吃飯吧。”
吩咐完畢,田不易并未夾菜扒飯,而是再度看向了杜必書,眼神中有了少許的笑意。
“老六,今天一整日,你待在廚房了吧?”
杜必書全身一個激靈,趕忙恭敬回應“師父,啊,是。”
一旁的田靈兒眼見有了機會,急忙站起插口“爹,六師兄可是有事瞞著你,我要揭發他……”
“靈兒,聽你爹說!”蘇茹笑著一扯女兒的衣袖,將她拉回了座位。
田靈兒頓時不情愿地嘟起了小嘴,還不忘遞給張小凡一個眼色,想要讓他代自己說話。
誰知,張小凡驀然臉紅,而且飛快低下頭往嘴里扒飯。
這一番情形,要是換作往常,定然會惹來眾弟子的打趣。可今天,宋大仁一伙的注意力都放在杜必書身上,全然沒有半點反應。
“老六,你是何時突破的?”
“啊?師父,你、你怎么看見了?”聽到師父再度開口說出的話,杜必書有些張口結舌,臉頰滾滾發燙。
“哼——你那么大的動靜,還有誰沒聽到!”
田不易雖然是在冷哼,可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欣慰。
宋大仁五個登時哄然大笑,眼神促狹,竟在同一時刻點頭表示認同。
坐在杜必書身邊的呂大信,更是大力拍打著他的肩膀,之后模仿著某人拌菜哼曲的模樣。
啊?
都知道了,是自己做得太過了么,明明掩飾得很好呢。
受大家情緒的感染,杜必書也放松下來,面向田不易解釋“就在昨晚,我感到口渴,想要去抓水杯。也許是無意使出了念力,桌上的水杯竟然動了一下……”
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瞞住。
當即將昨夜各種嘗試不能成功,早上不死心又在廚房嘗試的經過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聽完這番講述,田不易繃緊的面容展露出了微笑。
“玉清境三四層之間雖有溝壑,但最初修成并無明顯的異樣,沒想到你半年的不務正業,竟然早一步修成。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一旁的田靈兒趁著母親含笑望向杜必書,趕忙再次插口“六師兄,你打算修煉什么法寶?”
“法寶?我還真沒有想過。”
杜必書隨口答道,心中卻是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堅決不去煉制小說中的三粒骰子,一定找個拉風酷拽的法寶。
瞧見母親又有了回頭的跡象,田靈兒趕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你也學大師兄練劍吧!”
練賤?
決不!
杜必書的腦袋登時拼命搖擺,如同一面撥浪鼓。
蘇茹又一次將女兒按回座位,臉上掛著欣慰的微笑,與田不易一般無二。
“不急,過幾日你下山游歷,路上好好琢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