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怎么這般耳熟?
周一仙腦中靈光一閃,瞬間出現了一個身穿葛布道袍的身影。
不會吧!
很快,現實擺在了眼前。
一截黑煙繚繞的圓狀巨木自身后的高處俯沖而下,挾著呼嘯的勁風撞向一眾山賊。
在接近山賊的一剎那,直直沖擊的巨木突然旋轉起來,在人群中掀起一陣鬼哭狼嚎。
躲在最外的那兩個山賊最先遭殃,攥在手中的黑狗血水壺被狠狠一撞,污濁的黑血瞬時淋遍了全身。
不止如此,兩人還被齊齊撞了出去,徑直砸到了其他同伴的身上。
巨木并未就此停歇,而是繼續旋轉前行,在人群中往復肆虐。凡是站立阻路的山賊,都被格外照顧。
巨木表面黑煙激蕩,如一件叱咤無敵的絕世兇兵。
撞、砸、碾、掄……招招往對手的下三路招呼,勢大力猛。
一遍又一遍,發出了響亮的悶響,仿若著黑色巨木是一空心之物。
轉眼間,除了那個搖扇驚詫的二當家,場中再無一人站立。
是真正的不能站立!
每個山賊都在抱著自己的一條腿大聲哀嚎,任誰都能瞧見他們腿骨折斷的痕跡。
到了此時,黑色巨木終于停止了沖撞和旋轉,而且急劇縮小至巴掌大小,懸停在了半空。
寶物懸停的空地上,杜必書氣定神閑般踱步而來,面上見不到任何的神情變化。
堪堪走至周一仙的對面,抱拳施禮。
“周前輩,好巧,咱們又見面了!”
施禮完畢,杜必書又從褡褳里取出一小包甜味糕點,塞給正昂頭打量自己的周小環。
“小環,送給你吃!”
“杜哥哥,你最好咯~~~”脆生生道謝后,小環松開爺爺的衣角,自顧自去拆糕點的包裝紙。
“呵呵,好巧!沒想到我們躲到這兒,不,走到這兒都能遇上。”周一仙感慨一笑,翻手將遁符重新塞回了袍袖夾層。
到了此時,再去糾結所謂的‘命理糾纏’于事無補。退一萬步講,至少與對方是友非敵。
杜必書不去點破對方話語的漏洞,真心實意再度抱拳“是啊,一會兒正好有要緊事請教周前輩,還請賞光一道前往天水寨。唔,酬勞可觀!”
最后加上的一句,是唯恐這位大神又一次開溜。
接下來,就該做一些善后的工作。
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哀嚎,他輕哼一聲,冷冷的目光在場中轉了一圈方才收回。
一時間,所有的哀嚎消失。
十四個山賊全都一臉驚恐地垂下了頭顱,不敢去觸怒突然出現的煞神。有四五個膽大的還悄悄看向他們的二當家,眼神仿若在求助。
方才對方展露的偷襲手段,實在兇絕狠厲!
關鍵是偷襲掌握得恰到好處,根本容不得他們反抗或者呼救。
對付一些鬼物,他們有手段;對付世俗的武技高手或鏢師,他們也有手段;若是對方光明正大交手,他們還有壓箱底的手段。
可唯獨……對方不按套路出牌。
二當家從震驚中緩了過來,當即向前邁了一步,折扇一指對方厲聲喝道
“哼!哪里來的野道,敢壞豺狼寨的買賣,真不怕我們大當家找你算賬?”
杜必書慢慢轉身,看向這個斯文模樣的二當家,頭頂懸停的攝魂盅頓時垂下一道道黑煙,將整個人映襯得陰森嗜血。
“算賬?豺狼寨是吧,貧道正好想要尋你們的晦氣!”
杜必書頗有風度舉起了左手,隨后他的大拇指蜷縮收起。
“十二年前,通天鏢局護送李員外一家前往天水寨,在這豺狼山被你們攔住。你們劫去財物也就罷了,竟然突然反悔殺了李員外全家三十三口,連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