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啥子好東西?
望著師父師娘來去匆匆的背影,杜必書瞧了一眼手上攥著的青玉令牌,那是一臉的發(fā)懵。
琢磨了一陣兒,他終究沒有追上去詢問的勇氣,遠(yuǎn)處散步的兩位大佬顯然是在談情說愛,橫插一杠徒惹生厭。
杜必書眺望了一下通天峰廚房所在的方向,低低嘟囔一句,邁步走向下榻的回廊小院。
“不易,明明就是給他的,還故意說那些干嘛?”
“哼,越是良玉,越不能讓他得意忘形。”說罷,田不易得意昂起了頭顱。
“你呀——不過老六確實是開竅了。剛才聽他又說起斬鬼神,要不要你去努努力……”蘇茹伸指一戳對方的腰眼,若有所思。
“努力努力……夫人,咱們很久沒有單獨相處了……”
田不易頓時冷面綻放笑容,伸手一抓蘇茹的柔荑,一團白云自動在兩人腳下生成,帶著兩人浮空而起,直奔遠(yuǎn)處的濃厚云海。
蘇茹聞言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俏臉一紅,任由對方帶著自己前行。
許久,極遠(yuǎn)處的云海頻頻翻涌不已。
……
翌日。
“坎”字高臺。
臺下呼聲如雷動。
高臺上,胖胖的平多多正在朝著歡呼的青云弟子頻頻抱拳,嘴里的感謝話如數(shù)家珍。
圓圓的大肚腩凸出了一尺,即便躬身彎腰也看不到腳面;滿面紅光,一層油亮似乎隨時都能滴落下來。
若不是穿著一襲月白宗門法袍,誰都會將他當(dāng)作一個世俗富商或店鋪掌柜。
比起大竹峰首座田不易,堪稱一時瑜亮。
“謝謝各位同門捧場,待會兒平某自有一分謝儀奉上,都是一些小玩意兒。”
“王師叔,好久不見您老來落霞峰串門講道,小平子一直都在惦記哩。”
“哈哈,酒師兄,下月歷練咱們一道小酌幾杯,不醉不歸。”
“……”
富態(tài)可掬,話語親切。
就連在臺上靜站的杜必書,都起了結(jié)交一二的心思。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妙人!
杜必書很肯定地為對手貼上一個標(biāo)簽,佩服得四體投地。
最后,平多多停止了走場,悠哉悠哉踱回至杜必書的對面,又是笑呵呵一抱拳。
“落霞峰平多多見過杜師兄,久仰久仰。”
瞧,上到負(fù)責(zé)仲裁的長老,下到前來觀戰(zhàn)的各脈同門,哪怕是即將開戰(zhàn)的對手,他都打了一遍招呼。
沒說的!
禮數(shù)周全,有里有面兒,誰也不會去冷言相對。
就是不知道遇上冰山美人陸雪琪,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是冰峰消融,還是熱臉貼了冷……
想歸想,杜必書還是客氣地抱拳回應(yīng)“平師兄,有禮了,還請指教。”
在這里,他不禁想要吐槽誅仙世界里怪異的稱謂。
除非是一脈相承的師長關(guān)系,平輩之間見面互相打招呼,總是以“師兄”、“師姐”相稱,無論老少和修為。
除非是關(guān)系到了一定份上,且深知對方的年齡,才會蹦出“師弟”、“師妹”這種略顯親昵的稱謂。
“哈哈,好說好說。那——咱們就先比劃比劃?”平多多笑瞇瞇一攤雙手。
話音剛落,一個大肚滾滾的綠葫蘆從他的袍袖中飛出,圍繞著富態(tài)的身軀旋轉(zhuǎn)不停。
不疾不徐,似在等待。
對此,杜必書并無多少意外,猝然一抖下垂的右袖,祭出了自己的對陣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