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一柄柄仙劍首尾相連,如一條銀鏈次第鉆出。
一共七柄,在半空微一凝滯,旋即分成三組,迎向急襲而來的三顆骰子。
中路之劍有三,上下兩路各二。
不畏懼硬碰硬,亦不求完全攔下,只是想要將攻勢緩上一緩。
只要有了緩和的余地,平多多其它的手段就能跟上,以“多寶”的優(yōu)勢占得先機(jī)。
可惜,杜必書早料到對方能擋住這波攻擊,在神木骰堪堪逼近至其身前三尺時,手中的劍訣再換。
“天左行,地右遷,人尚中!”
一連三道劍訣合一,隔空對著骰子法寶虛點。
本在圍攻上中下三路的神木骰驟然變向,升至對手的雙肩以上,呈現(xiàn)橫向旋轉(zhuǎn)。
以肥碩身軀為軸,疾速環(huán)繞。
七柄仙劍登時撲了一個空,在主人的驅(qū)使下匆忙回返。
仍以包抄激撞為主,銜尾追擊。
比武的高臺,一時間變得眼花繚亂,十一件寶物在一開場就齊齊亮相,卻又如躲迷藏一般,你追我逐,互不相碰。
如此緊張的場景,臺下的青云弟子都忘記了彼此私語,全都一動不動地盯著“漫天”的寶物飛舞。
負(fù)責(zé)仲裁的王長老、臺下戴著斗笠的田不易則是目光閃動,好像已經(jīng)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說時遲,那時快。
在平多多做出相應(yīng)手段的那一刻,杜必書根本不給對手喘息的機(jī)會。
“天常在!”
“地永恒!”
“人道重!”
三顆合圍旋轉(zhuǎn)的神木骰驟然向中心一擠,不斷在縮小其內(nèi)的活動范圍。
如此一來,速度無形中放慢了許多,分明是置外圍的七柄仙劍于不顧。
愛撞不撞,即便被撞,也要壓縮骰中人的閃轉(zhuǎn)騰挪。
明眼人都清楚,杜必書此舉就是在限制對手的行動,進(jìn)而醞釀一次攻擊。
務(wù)必一錘定音!
平多多何嘗不明白!
三顆骰子攻擊的力道一定不大,只要自己舍得受上一擊,就能逃脫現(xiàn)在的不利局面。
可這才剛開始,一旦此時受了傷,獲勝的機(jī)會就會變得渺茫。
該不該賭?
能不能博?
在進(jìn)入青云門前,他所在的平氏家族世代經(jīng)商,積累了敵國的財富。從小在耳濡目染之下,平多多最擅長的就是權(quán)衡得失、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修道五十六載,憑借著過人的眼光和交游廣泛,他也積聚下不小的身價,本命法寶‘偷天葫’就是其一,甚至在法寶葫蘆中還有不少的寶物可供驅(qū)使。
但現(xiàn)在——
對手只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么等待接下來的雷霆一擊,相信抗過了這一擊,對方一定難以組織另一波縝密的攻勢。
要么拼著受傷,冒險撞出包圍,然后依靠諸多寶物與對方周旋。
該怎么選!
然而,杜必書根本不會給他太多時間考慮。
“三國歸一!”
一聲沉重、含著必勝信念的大喝響起,陽光明媚的比武高臺突然變得陰暗,如烏云蓋頂。
三國歸一?
這又是什么招式?
熟知《三才劍陣》的那名青云弟子一愣,下意識地抬頭望向高處。
其他觀戰(zhàn)者更覺得此招陌生,甚至不含有任何的修道氣息,好像是隨口胡謅的一段說書結(jié)語,若是說個“三骰歸一”還勉強(qiáng)湊合……
既然天色變暗,那就抬頭瞧著便是。
哪怕是熟知本門神通典籍的王長老和田不易,也疑惑地抬起了頭顱。
望天!
所謂的“烏云蓋頂”,竟然是——
一個巨大無比的黑色圓筒!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