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給他一種別樣的熟悉。
到底是什么符呢?
瞧到杜必書的疑惑神情,道玄真人輕輕頷首“你當知道,青云門開派祖師青云子有十個徒弟,可惜兩人早夭,四人死于江湖仇殺,一人殘廢,一人失蹤,還有一脈亡于天災。其中,失蹤的那位先輩傳承了祖師的旁門道術,這張舊符就是他當年留下。”
哎呦我去,古董!
杜必書立刻將伸出的右手縮回,甚至還后退一大步,唯恐不小心碰到它。
“掌門師伯,不帶這么玩的,這都兩千多年的老古董了,還不得一吹就散?”
話一出口,他就覺得說得有些過,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它還能用嗎?”
“能不能用不知道,畢竟祖師旁門的傳承已斷,當年留下它也是當作一個念想,誰也不會去催動使用。不過,它有一個有趣的名字——定魂咒符。”
定魂咒符!
聽著道玄真人淡定的解釋,杜必書只覺得心臟一陣急跳,瞧向舊皮符的目光熱切起來。
來到這世界五年了,除了最初金手指給了一種往生凈世咒,其后再未主動過任何東西。
仿佛被遺忘一般。
可他知道,渡靈人作為一種神秘的行當,不可能僅有一樣傳承流傳于世間,甚至都懷疑所謂的‘靈’不是單指狹隘的陰靈。
既有度魂,肯定還有其它類似的手段,就類似周小環(huán)后來習得的“收魂術”。
可惜,這些只是他的猜測。
現(xiàn)在突然冒出一個定魂咒符,說不定其中就有某種特殊的聯(lián)系。
當然,也可能完全猜錯。
要不要賭一把?
短暫盤算了一陣,杜必書與生俱來的冒險意念(或者說賭徒心理)占據(jù)了上風,促使他做出了決定。
“掌門師伯,我就選它了!”
言辭斬釘截鐵,字字鏗鏘。
道玄真人哈哈一笑,袍袖一揮,就將其它兩樣煉材收了起來。
“看來,你能煉出一整套骰子骰盅法寶,不是沒有道理,天生好賭,唔,敢于冒險。”
當然,他心中的真實想法是這樣的“接下來的大事,需要一個敢于搏命的人去做,或許試一試也不是一件壞事。”
至于人選可不可靠,暫時勿用理會。
聽到道玄真人的感慨,杜必書忽然有一種被算計的直覺。以他的了解,道玄心機深沉善謀,很少會忘形說出這番話。
不過,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也不知道師父師娘氣成什么樣了,或許現(xiàn)在就在大發(fā)雷霆吧。
“那個……掌門師伯,青云門的典藏中真的沒有符箓相關的秘笈留存么?”
“那當然,這張舊符是唯一的一件。你師父都已詢問過三次,難道你得到的‘驅魔傳承’不完整?”道玄真人重新恢復了肅然,但面露疑惑。
杜必書心頭一凜,索性裝作赧然般點點頭,順便側過身軀,珍而視之地將桌上的舊符納入懷中。
“無妨,就將它當作輔修吧。若是沒有其它事,就去備戰(zhàn)明天的比試吧。”顯然,道玄已是在下‘逐客令’。
“是,掌門師伯。”
杜必書轉身走出兩步,忽地腳步一頓,重新面向對方一揖。
“掌門師伯,調查草廟村鬼影時,我曾經(jīng)見過蒼松首座……呃,瞧我這記性,先前已經(jīng)向師父詳稟過。”
杜必書懊惱地拍拍額頭,向道玄真人歉意一笑,回身走出了玉清殿。
空曠的玉清殿中。
道玄真人凝望著門外遠去的背影,清古的面容上不起任何波瀾,口中卻在以唯有自己聽見的聲調低語。
“田不易隱晦提醒這個也就罷了,連他的徒弟也借機提起……有膽色,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