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廢話么?
要是不救他,自己費勁吧啦跳出來干嘛。
萬蝠古窟找不到,總不能一直在茫茫大山中瞎轉吧?
姜老三是人渣不錯,但是這塊敲門磚暫時有用!
“法心和尚,這不很明顯么?”杜必書低垂眼皮,瞥了一眼委頓在地的姜老三。
此刻,受了那重重一擊,姜老三已經身負重傷,傷勢重到胸膛完全塌陷,口中向外狂吐著血水血沫兒,雙眼虛弱地睜開一道縫隙,透出希冀、乞求的神采。
乞求這突然出現的血袍青年搭救自己,盡管他并不認識對方。
“那好,就讓小僧稱一稱你的斤兩!血獄珠,起!”
法心平靜一笑,纏繞在掌中的血紅念珠再度血芒大放、脫手而出。
“血獄再臨!”
在對方血獄珠催動的一刻,聚義廳又一次淪為血色世界,身處其中的一襲白袍成了唯一的純潔所在。
“山來!”
杜必書不敢大意,左手迅疾抓出仿制山河扇對著廳門位置一扇,右手則對著頭頂的攝魂盅連連掐訣施法。
攝魂盅驟然變大變粗,如同受了刺激一般,十分靈活地向下方的兩人一抄,將他和姜老三收進了盅內。
滾滾黑煙在血色世界中乍現,裹挾著攝魂盅豁然沖向了法心和尚身側的一扇門窗。
滿屋的血色毫不示弱,在血獄珠的壓迫下急劇向內收縮,極力阻撓黑煙的侵入和沖擊。
紅與黑!
血與煙!
兩種色彩在一處展現,糾纏爭斗不息,顯得分外詭異??蔁o論怎么看,都與正道名門無關,卻又偏偏出自天音寺和青云門弟子之手。
與此同時,在滿屋的血色世界中,一塊灰褐色的巨大巖石憑空出現,以壓頂之勢砸向門前的白袍人影。
轟!
白影鬼魅一般消失,落下的巨巖重重砸在了青磚地面。
一時間,廳內灰塵彌漫,又在這爭斗的紅與黑中增添了別樣的色彩。
激射的碎塊巖石砸在最近的窗欞門板,乒乓作響、木屑橫飛;甚至巨巖的一部分撞爛了門窗,留出一個碩大的破洞。
咻!
被黑煙包裹的攝魂盅,如離弦之箭,間不容發地穿過了撞出的破洞,直直升上了高空。
轉瞬間,逃之夭夭。
此前消失的白袍身影重新出現,立在了聚義廳的門外,漠然望著攝魂盅消失的方向,一線拖曳長尾的黑煙在荒山間醒目非常。
沒有去追趕,面上也無沮喪和懊惱。
沉默了片刻,法心抬臂向后一招,聚義廳內的血光迅速散盡,那串被祭出的血獄珠瞬息飛回了右掌之中。
轉身,踱步。
聚義廳中一片狼藉,除了碎石瓦礫、殘羹剩飯,還有五具東倒西歪的山賊尸體。
四人毒斃,一人干斃。
法心走到傅彪尸身所在的角落,彎腰撿起一柄血紅小叉,隨手塞進了僧袍的衣袖中。
而后,他隨手在尸身的外衣撕下一條布片,蘸著地上尚未干涸的鮮血,在橫匾后的白墻寫下了六個大字。
人在做,天在看!
聚義廳外隱隱傳來山賊們的大呼小叫,此前被寨主等人支開的一眾嘍啰聽到了這邊打斗的動靜,正急匆匆趕了過來。
聞此,法心邪魅一笑,隨手扔掉了緊捏的血布片,祭出血獄珠,飄然御空而去。
一個時辰后。
空桑山的上空。
一襲血袍的杜必書,架著姜老三御盅飛行。
在確定沒有追兵后,兩人不再躲在攝魂盅內,畢竟其內的視野不佳,不方便尋路。
“姜道友,萬蝠古窟就在那道山梁后?”
聽到問話,姜老三緩慢撩起眼皮瞅了一眼,才虛弱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