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搖搖頭,也沒有了繼續開玩笑的心思。
他抬手撿起三張黃紙符查看一遍,忽地嘴角上翹,似笑非笑地抖了抖黃紙符。
“周一仙前輩,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畫了幾張保胎安神的野道符箓,就想騙我這一桌的酒菜?小環丫頭,你可被他帶偏了呢。”
周一仙前輩?
小環丫頭?
保胎安神?
周一仙和小環同時傻眼,兩人悄悄交換了一個眼色,立馬擺出無辜的表情,雙手連連搖晃。
“木公子,可不許這樣誣賴人!”
“嗯嗯!”(嘴里有東西,小環也只能這般解釋。)
話剛出口,兩人同時意識到一個問題,又是異口同聲喊了一句。
“你,你怎么知道貧道的姓名!明明沒有告訴過你!”
“咕——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以前的苦主?”小環咽下了嘴里的東西,說道。
說罷,這祖孫倆十分默契地看向了客房門口,腳尖外撇,準備來一個溜之大吉。
杜必書哪會不明白兩人的想法,索性也不再戲耍,將自己的攝魂盅扔在了桌上。
“周前輩,這下你倆想起了沒?不應該啊,小環,你的相面本領不是很牛么?”
瞧著這攝魂盅,周一仙有些遲疑,撫著白須似乎是在回憶往事;可周小環卻是眼睛一亮,又在杜必書的身上打量一番,登時歡喜嬌呼“杜哥哥!是你!”
聽到這話,周一仙哪還不明白對方是誰,不由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杜老弟吶,你這玩笑可一點不地道!唔,不對,上次在豺狼寨你可是狠狠算計了我一把……”
說著說著,他竟然感到怒氣上涌,恨不得出手教訓一二。
杜必書可不管這些,而是指了指身邊的方凳,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又伸手揉了揉小環的小腦袋。
“小環,三年多不見,都長這么高了。你不是能看‘往生相’么,按說我這點兒把戲瞞不住你吧?唔,‘后生相’也能看一些吧?”
所說的‘把戲’,無非是指自己的改容換面。
聞言,周小環不由吐了吐舌頭。
只見她重新坐回了方凳,繼續抓起撂在桌上的雞腿兒,在空中比劃一下。
“呀,杜哥哥,你都看出我的相術水平了啊,你真厲害!”
這幾年,她爺爺確實將幾本相書交給她翻看,什么‘命理九算’和‘玉柱相學’,早就學得融會貫通,幫人看個往生相自然不在話下。
“那你現在給我好好看看,過去和將來都行,這次我可沒戴面具!”
杜必書笑呵呵轉過了身軀正對,等待對方的相面。
以前下山歷練,出于種種原因,需要隱藏本來面目,現在卻是不必。
再者,他也想考校一下周小環的本領。
“好!”
小環放下雞腿,一雙小手在杜必書的血袍抹了抹,正兒八經地開始相面。
對于兩人的談興正濃,周一仙頗有些尷尬,甚至找對方算賬的心思也偃旗息鼓,自嘲干笑一聲,開始捏起酒盅自斟自飲。
可當他聽到對方準確說出了孫女的相術能力,眸子里頓時閃過一絲驚訝,越發覺得對方莫測高深。
若是杜必書知曉了周一仙的想法,一定會樂不可支。
十數個呼吸過去。
正在看相的小環,忽地輕咦一聲,小臉的神情莫名變得精彩起來。
“杜哥哥,你怎么有兩段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