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一種破局?
杜必書心思紛亂,根本無心沉浸修煉,只是守在這里等候。
想要等出一個結果!
夜微涼。
通天峰上,殿堂屋舍內點亮燈燭,一盞又一盞,溫暖人心。
忽然,身畔拂過一陣涼風,灰暗的地面也多了一道輕淡的影子。
許久,又是一聲擔憂詢問。
“六師兄,小凡真的叛出宗門了?”
聞聲,就知是小師妹田靈兒。
杜必書沉默不語,依舊望著被黑暗籠罩的偏殿。
答案顯而易見,可在他心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古怪。
身后,田靈兒一襲紅衣裹身,秀眉微蹙,悄然站立。
不舍和難過的神情交替,她明明知道答案,可還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這些年,她與張小凡玩耍嬉鬧、一同長大,早已將他當做親弟看待,親人叛宗墮落至魔道,怎不能傷心難過。
在這里得不到答案,田靈兒不甘地一跺腳“我問大師兄去,我娘不說,齊昊師兄不說,你也不說,一個個都是這般!”
終于,氣哼哼離去。
……
許久,又是許久。
身后的走廊,又拂過了習習涼風,一道瘦弱的暗影再度出現在長廊的地面。
同樣的安靜佇立,良久,才鶯聲相詢。
“杜師兄,他,他真的叛出宗門了嗎?”
明明是在詢問,可言語中分明是不信,只是想從旁人的口中得到印證。
陸雪琪!
杜必書意外地回過身,昂頭目視。
一如既往的潔白衣裙,不染一絲塵埃,仿佛不曾經歷白日的一場苦戰。
清冷的容顏,看不出任何情緒展露。
可是,搭在腰間的袍袖內,一雙素手緊緊互握,微微顫抖。
昂頭的姿勢實在別扭,杜必書倚著柱子滑起身軀,平視對方的眼睛。
她的眼眸中,分明隱藏了擔憂。
這種擔憂,決然不是普通朋友之間的那種,倒更接近于牽掛。
感情這種東西,最是折磨人心。還好自己內心強大,至今不曾陷入這等漩渦。
杜必書心中一嘆,不知該如何去開導。
倘若碧瑤安然無恙,張小凡還會與她產生交集嗎?
恐怕,答案是殘酷的。
“陸師妹,還記得當初我傳給你的那句話嗎?這輩子,有沒有一個人為你拼過命!”
“當然記得。”陸雪琪有些傷感。
“為你拼過命的,一次,兩次亦或者三次,可能是你的親人、恩師、朋友、同門,呃,我好像也救過你吶,對不對?
唯有那情愿為你拼命一世的,才是相守一生的伴侶。
在緣分到來之前,你確定,他便是你的唯一嗎?”
杜必書承認,自己不善于說教和勸人,此刻套用前世的心靈雞湯,也顯得笨拙。
不過,有些話,總得說在前面。
現在不知將來事,但‘將來’在他的干預下,貌似有了很大的改變。
說不定……
一個改變,便意味著有人歡喜有人愁,他只是不想成為一個情感的劊子手。
聽到這番話,陸雪琪忽然有些轉不過彎來,對方的答非所問,明顯另有所指。
可是,她發現,此刻的自己根本聽不進任何的勸解,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他,真的叛出宗門了嗎?
秀眉緊蹙,憂傷淡淡。
瞧到這副表情,杜必書就知道她沒有聽進去,索性也不多言,挪步讓開了一些距離。
繼續看向模糊不清的偏殿,或許,那里就有答案。
……
卟~~~
靜夜中,一聲恍若氣泡被戳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