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釵兒、瀟湘道人的情況更差,甚至可以說奄奄一息。若不是胸膛微有起伏,都會以為他們早已死去。
紫芒刃、鳳求凰法寶跌落在他們的身旁,裂痕密布。
兩人虛弱睜眼,驚駭?shù)厍浦媲暗囊荒弧?
“合歡派三妙仙子,果然名不虛傳!若是你沒受傷,貧僧斗不過你!”
法心由衷一嘆,嘆息之中透著惋惜。
那是在惋惜對方未在巔峰狀態(tài),不能與之公平一戰(zhàn)。
這番感慨,聽在三妙仙子耳中,恍若一種無聲的嘲諷。
天音寺法字輩的弟子,何時變得這般強!
在攻打青云山時,她又不是沒見過天音寺法字輩的弟子,雖然修為不錯,但遠不及眼前的和尚。
即便未曾受傷,即便未曾斷腕——
想殺眼前的和尚,也要費一番手腳。
果然是虎落平陽,連番被小派、小輩羞辱。
“你……噗!”
三妙仙子羞憤難當,張口剛要說話,喉間一甜,一大口鮮血噴出,灑落在地面。
恍如,桃花點點。
剛才的一招對決,使她傷上加傷,能保留三四成修為已屬僥幸。
瞧著對方如此的模樣,法心柳眉一動,隨即惋惜探出右手,抓住了懸空的血獄珠,輕輕撥動。
左手豎起大拇指,拭去了嘴角的鮮血。
“既然如此,就讓貧僧渡了你!”
說罷,他沉穩(wěn)向前踱了一步,掌中的血獄珠再度血芒大盛。
目睹此景,三妙仙子當即心一橫,咬破舌尖啐出一口精血,噴在手中的纏綿絲上。這團柔白奇絲在一瞬間結(jié)成繭蛹狀,將她裹挾在內(nèi)。
咻地一聲,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銅鏡迷宮的一條通道中。
……
法心并未去追,仍舊沉穩(wěn)踱步。
邁出兩步后,膝蓋忽地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兩頰之上浮現(xiàn)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咳咳,好強!要不出此詐招兒,小僧恐怕先交待在這里!”
喃喃說罷,法心偏轉(zhuǎn)頭顱,沖著金釵兒、瀟湘道人邪邪一笑。
血獄珠血芒一閃,裹挾這道白影,向相反的一條通道疾竄而去。
轉(zhuǎn)眼間,這處狼藉的場地,只剩下金釵兒和瀟湘道人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不過,也管不了那么多。
兩人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誰也不愿意再操心這些煩心的瑣事。有時,安靜走向死亡也是一件幸福。
……
陣中某處。
這里是一片刀林劍冢。
干枯的古樹稀疏分布,數(shù)萬柄鋼刀高懸在枝干上,如楊柳垂下的枝葉,在陰沉的環(huán)境下,刺目攝神。
在刀林之中,又有一座山丘,山丘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長劍。
然而,這些長劍都有殘缺,或從中折斷,或劍身裂紋遍布,或劍鋒磕成了鋸齒狀,或劍柄碎裂。
這座山丘,就是劍冢。
就在劍冢與刀林相接的空地。
石頭無力橫躺在一邊,周身血染一般,四截斷劍插在雙肩雙腿,完全失去了戰(zhàn)力。
不光是失去戰(zhàn)力那么簡單,在他的脖頸上,還壓著一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劍刃割進了皮肉半寸,熱血順著長劍向下滴落。
銹跡長劍被金瓶兒緊攥在手中,清秀的小臉上滿是調(diào)侃和不屑。
與兩人相對的位置,大力尊者捏著藍梳兒的雪白脖頸,面露猶豫和憤怒。
一看便知,兩撥人是在對峙。
“老頭兒,要是不想讓你的寶貝徒弟身首分離,就快快做決定!”金瓶兒輕輕拖拽銹劍,滴落的熱血又急了三分。
“小妖女,唔,小姑娘,老夫愿意用她來做交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