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梟吞下活兔后,意猶未盡地唳叫一聲,低垂頭顱不屑瞟了下方一眼,展翅飛回了自己的巢穴。
“好險!還好提前做過功課!”
隔著參天古樹的枝丫縫隙,目送鵬梟離開上空返回巢穴,杜必書拭去了額頭的冷汗,心有余悸。
在無處借力的空中,和鵬梟這種兇獸斗法,無疑是在找抽。
不,已經(jīng)不是‘找抽’那么簡單。
那就是在找死!
前世,他在讀小說原著時,總覺得誅仙世界的修煉者有些弱智,明明能夠御劍升空,卻總是喜歡在陸地斤斤計較。
在南疆十萬大山中,這種怪象尤為明顯。
南疆異族無數(shù),肯定有能夠御器飛行或天生有飛行能力的種族,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飛越高山,而是孜孜不倦與焚香谷廝殺,去爭奪那莫名其妙的出口小徑。
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
在這方世界里,主宰天地的,不僅僅有人類,還有許許多多的強悍生靈。迄今為止,人類與強悍生靈的爭斗不顯,完全是因為地盤不同。
南疆人跡罕至,就是因為,這里是強悍生靈的樂土。
方才杜必書嘗試靠近的區(qū)域,明顯是鵬梟掌控的領地。外人擅闖入內(nèi),自然會遭到它的針對和驅(qū)逐。
“算啦,還是老老實實前往焚香谷吧。”
主意既定,杜必書抬頭瞧了瞧太陽,確定了前行的方向,再次祭出了逆鱗劍。
不再高高飛行,而是在山林間低空疾掠。
根據(jù)打探到的消息,焚香谷就在西南八百里,只要運氣不是太差,后日傍晚就能抵達目的地。
甚至,杜必書將未來兩晚休息的場所,都安排得妥妥當當。
前行兩百余里,就是巫獸宗庇佑的豢獸鎮(zhèn)。
這個小鎮(zhèn),專門為巫獸宗豢養(yǎng)各類低階獸寵,當然,也有供過客休息的客棧。
在確保遠離了南疆的界限后,杜必書稍稍拔高飛行,速度比之前快上了三分。
嗖——
杜必書專心御劍趕路,根本沒發(fā)現(xiàn),在下方的一條古道上,有一支運貨的商隊緩緩而行。
當然,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負責壓陣的馬車車廂探出了一顆白發(fā)腦袋,正對著一個伙計發(fā)號施令。
嗖!
三個時辰后,亦即申時一刻,杜必書終于來到了豢獸鎮(zhèn)。
說是小鎮(zhèn),充其量,相當于一個大型的村落。
供過客歇腳的‘客棧’,也不過是四五棟簡陋的木屋,可謂一切從簡。除去這間無名客棧,鎮(zhèn)上最多的,還是寬敞的、圍著一大片籬笆的屋舍。
籬笆,就是各家的院墻。
籬笆院落內(nèi),各種幼獸被圈禁在木籠或鐵籠里,負責投喂的鎮(zhèn)民隨處可見。
在小鎮(zhèn)的周圍,杵著一圈立起的圓木,高達三丈,如同圍墻在守護豢獸鎮(zhèn)。
每隔二三十丈的距離,就有一座建在高處的崗哨平臺。平臺之上,又有一個身穿灰色短褂的修煉者盤坐值守,保證這里的安全。
這些修煉者,都是巫獸宗的值守弟子。
在杜必書收起仙劍、落在小鎮(zhèn)客棧時,最近兩處崗哨的巫獸宗弟子抬眼望來,警惕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正中一間木屋里,一個灰衫老者笑呵呵走了出來。
拱手見禮,話語熱切。
“在下是巫獸宗外門執(zhí)事,姓熊名世友,敢問貴客如何稱呼?”
能夠御劍直奔這里,修為都差不到哪兒去,稱之為‘貴客’,也說得過去。
“杜必書,青云門弟子,見過熊道友。”
杜必書客氣回應。
熊世友聞言一驚,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是一拱手。
這次的拱手動作,明顯多了些鄭重。
“哦?原來是最近聲名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