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傳遠半分。
處在杜必書身軀正下方的小螣,立刻縮成一團,一對肉翼蒙上了雙眼。
“神劍御雷真訣!”
熊世友嘶聲大叫,勉強站起的身軀一陣踉蹌,險些又跌倒在地。
被壓制的余毒,再度崩散到周身脈絡之中,張口又是兩口污血吐出。
饒是如此,他還是掙扎著后退,盡量遠離漫天雷電的覆蓋。
聽到熊執事這般大喊,巫獸宗弟子們哪敢留在這里,紛紛往遠處急閃,連各自的荒獸都不加理會。
“哈哈,周前輩,看你的了!”
杜必書放聲大笑。
聞聽此語,周一仙立刻回過神,將手中的土遁符催動,同時一把拉起身畔的孫女小環。
只見兩人的身軀一陣模糊,霎時間,消失在原地。
如此,杜必書再無顧忌。
在漆黑的夜空中,一線銀光、三道白芒驀然閃爍,四散追逐,撲向跑得最慢的四人。
嗤!
砰砰砰!
在震耳欲聾的雷鳴中,四聲輕微的動靜出現。隨即,四道光芒借著耀眼的閃電躥回。
雷牢電獄戛然而止,夜空重歸晴朗。
來得快,去得也快。
如此強烈的反差,倉皇遁逃的熊世友,當即覺得古怪。
咬牙停下腳步,回首張望。
緊接著,一口老血噴出,憤恨的怒吼響徹整個豢獸鎮。
“騙子!不是神劍御雷真訣!”
“騙子!大騙子!”
“眾弟子回來,給本執事生撕了他!”
怒吼三聲之后,又是一口黑血噴出,如漫天黑雨。
其后,熊世友的面色極差,且變得灰敗起來,如病入膏肓。
先前中毒三遍,外加連番的打擊,早就耗盡了他大半的生機。
此刻,離死不遠矣!
現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看著某個騙子去死——死在他的前面。
明明占據絕對的優勢,或者說是拿了一手好牌,卻被對手玩弄于股掌之間,給誰都會覺得憋屈。
你猜,熊世友回頭看見了什么?
懸空的杜必書,很快悠然落回了地面,根本沒有傳聞中的‘法力消耗過巨’,更沒有造成巫獸宗弟子的大量傷亡。
死去的四名外門弟子,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從背后偷襲至死。
偷襲至死吶……
當然,還有一個傷在了雷擊之下,奄奄一息,性命眼看不保。
聽到熊執事的怒吼,奔逃的巫獸宗弟子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扭頭看向場中。
五個同門師兄弟身死,且僅僅用了一招,的確是手段不俗??善渲械乃膫€,致命的傷口都在脊背,明顯是被偷襲而亡。
加上四只荒獸隨之殉葬,氣勢端的驚人。
但也僅是‘驚人’,遠遠達不到讓他們肝膽俱裂的程度。
被陰了!
這是他們腦中出現的唯一念頭。
之后,就是憤怒。
士可殺,不可辱!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余下的十個巫獸宗弟子,狂吼著回身折返,驅趕荒獸、提著兵刃,向場中的罪魁禍首沖殺而去。
……
豢獸鎮入口。
在靠近山林的邊緣,仍舊有五個商隊鏢師背抵一棵古樹,垂死掙扎,周身傷痕累累。
與他們廝殺的,是兩名巫獸宗弟子和一只黑狼。
在心生絕望時,人們總能逼出自身的潛能,甚至能發揮超乎想象的威力。
求助仙人無果后,鏢師們聯合起來,抵御仙人們的圍殺。
三條人命,才換來一只黑狼的殞命。
照這樣下去,就算他們五個死絕了,也不過再殺死或重傷一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