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知必死的情況下,將自身的血肉反哺、祭獻了這種異獸。”
燕虹一面細加解釋,一面腳尖一勾,將熊世友的尸骸翻轉(zhuǎn)過來。
杜必書目光一凝。
尸骸脊背處的肉皮,同樣灰白褶皺。
但是,還能隱約瞧見一副刺青圖案。
這,便是巫獸烙印。
那圖案,的確像是某種荒獸,因為褶皺的緣故,兩人瞧得并不真切。
“燕虹……師妹,這個巫獸烙印和南疆巫族的圖騰,是不是有關(guān)聯(lián)?”
杜必書有些疑惑。
對于稱呼的轉(zhuǎn)變,他還是覺得不自然,但要像原先那般直呼‘燕虹’或‘燕虹道友’,更覺得不合適。
燕虹溫婉一笑,主動釋疑道。
“之前,我并不覺得兩者有關(guān)聯(lián),畢竟巫獸宗屬于正道勢力,焚香谷與它多有往來,卻也接觸不深。不過,這次我到巫獸宗求援,卻被他們設(shè)置大陣困住,陣中出現(xiàn)的荒獸就具有圖騰獸的特征。”
“圖騰獸的特征?”
“對,正常的獸寵,很少出現(xiàn)這種特征。可我卻在大陣中頻頻見到……”
“是眼睛!”
杜必書回想剛才所見的奚鼠,登時發(fā)現(xiàn)了一處怪異的地方。
“沒錯,是眼睛,左眼漆黑如煙,右眼通紅勝血。”
燕虹頷首。
這個特征很明顯,只要稍加思索,都能發(fā)現(xiàn)異常。
一只兩只,或許可以解釋為荒獸的變異,但大量出現(xiàn)就很能說明問題。
杜必書面色一沉“那豈不是說,巫獸宗與巫族有勾結(jié)?”
若是某位修煉者機緣巧合獲得了巫族的傳承,斷然不會圍困焚香谷和青云門弟子。
至少,在明面上保持克制。
燕虹再度頷首。
她也有這個判斷,想起焚香谷當(dāng)前面臨的處境,不禁憂心忡忡。
甚至,她都懷疑,像巫獸宗這樣的‘內(nèi)奸’可能不止一家。
“不好,既然他們敢于這般做,又沒有真正困住你,有些事恐怕要提前了!說不定,就在這一兩天!”
旋即,杜必書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由驚呼出聲。
換作任何宗門的決策者,都會在大局上考慮問題,斷然不會等著焚香谷去找后賬。
豢獸鎮(zhèn)這邊,能倉促對自己動手,恐怕也請示過巫獸宗的高層。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燕虹俏面微變,一咬貝齒看向杜必書。
“杜師兄,我要盡快趕回宗門,將這件事的始末稟告師父。”
有些事,宜早不宜遲。
“好!要是不介意,我也跟過去看看!”杜必書毫不猶豫。
燕虹感激點頭。
宗門有難,能多一份力量,自然再好不過。
杜必書沉吟少許,逆鱗劍刷刷數(shù)下,將熊世友背上的圖騰人皮和一片衣衫切下,揣進了衣襟夾層。
周一仙見這邊搞定了‘驗尸’,一撩長袍,扯著小環(huán)走了過來。
伸臂攔住杜必書,撫須道“杜老弟,我想去焚香谷走一遭,不介意吧?”
小環(huán)在一旁希冀昂頭,顯然,她也想去。
燕虹微微皺眉。
在她的印象中,這祖孫倆是道行微末的江湖騙子,在小池鎮(zhèn)黑石洞中,他們就曾見過一面。
帶他們一道返回焚香谷,肯定幫不上大忙,甚至還會添亂。
杜必書卻不這么認為。
表面看周一仙的道行不高,其實隱藏得太深,最關(guān)鍵的,還是他的見識非凡。
整個誅仙世界,恐怕無人能出其右。
有這么一個人隨行,說不定能有奇效。
“燕虹師妹,帶上他們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杜必書看向燕虹。
燕虹立時舒展眉梢,爽快答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