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則是天音寺法心。
張濤見場中出現(xiàn)了僵持,縱身來到陣法前,其所站的位置,明顯遠(yuǎn)離了郞子謙一伙人。
“在下黑水門張濤,公孫道友,不知……張某可否進(jìn)入?”
先是拱手表明身份,再遲疑開口。
在說話時,張濤有些畏懼地瞟了一眼陳醉。
“黑水門張濤?可有憑證?”
公孫齊疑惑看向?qū)Ψ健?
聞言,張濤立馬取出了兩件物品。
一枚小巧的圓形銅牌,其上鐫刻著一團(tuán)熊熊火焰。
一個黝黑的葫蘆寶物,表面拓印有一條湍急大河。
前者,是焚香谷求援的憑證。
后者,是黑水門門主張濤的本命法寶黃泉葫,在南疆邊陲也算一件較為出名的異寶。
公孫齊大喜,閃身掠至陣內(nèi)相對的位置,摸出一面紅色陣旗,在陣法光幕劃動數(shù)下,一道門戶豁然出現(xiàn)。
“張門主,持銅牌進(jìn)入即可。”
張濤微有愣怔,可還是捏著銅牌跨步進(jìn)入。
在他進(jìn)入之后,那道門戶迅速合攏,將蠢蠢欲動的陳醉等人再次擋在了陣外。
“張門主,請這邊走,我讓王師弟帶你到小徑。燕虹師姐曾經(jīng)說起過你,多謝仗義援手……”
公孫齊非常客氣朝張濤一抱拳,側(cè)轉(zhuǎn)身軀,向一名焚香谷弟子招了招手。
還不等他回過身軀,耳邊就傳來一聲急促的慘叫。
不好!
公孫齊想也不想,縱身向前一沖,但他的后腰還是被一股冰涼的液體擊中。
冰涼之后,又是熱辣辣的灼痛。
扭身回望。
只見張濤半舉黝黑葫蘆,神情猙獰之中又帶著幾分愧疚,葫蘆口正對著他原先站立的位置。
口中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解釋。
向公孫齊解釋,也向自己的良心解釋。
“對不起,對不起,若不這樣做,我門中的弟子、妻女就會性命不保。”
“你……”
公孫齊發(fā)現(xiàn),在張濤的身前,一個與他平時交好的師弟軟軟倒伏在地,已然沒了氣息,頭顱更被一攤黑水覆蓋。
那黑水有著強(qiáng)烈的腐蝕性,連頭顱都融化了大半。
公孫齊面色大變。
他迅疾取出一柄短刀,在自己的后腰切削數(shù)下,生生將一大塊黑色的爛肉剔了下來,直至見了紅肉才罷手。
直到此時,他才有時間揚(yáng)聲示警。
“大家小心!”
可惜,晚了!
一旦做了錯事,便再也無法回頭。
張濤臉上的愧疚一閃而逝,掉轉(zhuǎn)葫蘆口,向附近的焚香谷弟子掩殺過去。
腐蝕的黑水四散噴灑,如降下一場墨雨。
陣法之外。
陳醉等人喜形于色,在同一時間出手攻擊光幕,得意的狂笑響徹山谷間。
也包括,剛才假惺惺的血月崖四宗。
“哈哈哈,焚香谷覆滅就在今日!”
“陳老鬼,真有你的!”
“獸神大人定然不會虧待我等!”
“傳令下去,陰葵宗全速前進(jìn)!”
……
外有強(qiáng)敵,里有內(nèi)應(yīng)。
缺少足夠的人手操縱,陣法光幕僅僅閃爍了數(shù)下,便嗡鳴破碎。
陣外的十六強(qiáng)者狂笑闖入,朝著焚香谷眾人掠去。
在遠(yuǎn)處山林中,還有幢幢人影閃動。
場中,唯有一人冷目旁觀。
輕輕捻動血獄珠,嘴唇翕動。
待到焚香谷弟子引著陳醉等人且戰(zhàn)且退,法心忽地邪魅一笑,化作一道白色殘影,一路尾隨而去。
幽暗小道前。
混戰(zhàn)依舊,附近的屋舍已成廢墟。
這,只不過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