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鏈斷裂的一瞬間,井欄下方的巖漿海,驀地掀起了滔天般的浪濤。
洶涌的巖漿,不斷裹向了高處。
甚至,從井口躥了出來。
玄火壇一層,頓時化作了煉獄之地。
那扇耐熱的紅漆木門,在巖漿的數(shù)次沖擊下,終于燃起了熊熊火焰,緩緩走向了消亡。
一層空間、井欄下,地火之力變得更加濃郁。
巖漿海中。
赤焰獸正因沒啃斷那條鎖鏈而懊惱,感受到這濃郁的地火之力,登時發(fā)出了舒坦的呻吟。
有了濃郁的地火之力,或許……
可以舒坦睡個好覺!
意識到這點,赤焰獸長長打了一個哈欠,緩緩沉入了巖漿海中。
身軀上的火焰變得黯淡,在頭顱即將沒頂時,它張口吐出了六道紅影。之后,銅鈴巨眼一合,徹底不見了蹤影。
那六道紅影,畏縮地鉆出了井欄,逐個兒落回了地面的兇神石刻。
……
玄火壇外。
云易嵐、田不易夫婦未再動手。
三人目光灼灼望著高處。
玄火壇不斷搖晃,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也不知三層的上官策、杜必書是生是死,在此等規(guī)模的‘天災(zāi)’下,他們就算想救助也無從下手。
觀望,只持續(xù)了片刻。
驀地,高高的塔頂轟然撞穿了一個破洞,一只巨大的白狐躥向了高空,還拖曳著一長截鮮紅色的鎖鏈。
這只白狐在碧空中停下了身軀,九條毛茸茸的白尾散開輕舞。
九尾舞,勁風(fēng)起。
在碧空漂浮的三團(tuán)白云,迅速向她所在的位置匯聚,轉(zhuǎn)眼間將其身軀遮掩。
云易嵐目光一凝,喃喃低語“九尾天狐,她脫困了!”
田不易心中一凜“九尾天狐!”
蘇茹不由捂嘴驚呼“天狐出世,不易,難道是真的?”
她所說的真假,當(dāng)然是指六徒勾結(jié)妖狐的指證。
田不易面色凝重,輕輕向她搖頭示意。
當(dāng)前,不是談?wù)撨@個的時候。
可是,怕什么來什么!
破開的塔頂部位,一道白影踩踏著銀光閃現(xiàn),懸停于高空。
銀光,是逆鱗劍。
白影,是杜必書。
當(dāng)三層的穹頂被撞破,杜必書眼疾手快地收起散落的神木骰,并且召回了靈寵螣蛇,以最快的速度,縱身御劍沖出。
一朝脫困,自然欣喜無限。
眼見小白匯聚白云于身畔,杜必書當(dāng)然明白她這么做的原因,甩臂將左手抓著的白衫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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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前輩,接著!”
白衫迎風(fēng)展開,飄飄搖搖接近了翻涌的云團(tuán)。一條光潔的玉臂,驀然探了出來,將它拽進(jìn)云中。
也在這時,一道灰影從玄火壇躥出。
“妖狐!哪里走!”
在灰影的腳下,是璀璨冰寒的九寒凝冰刺。
正是連番吃癟的焚香谷長老。
上官策!
上官策雖然表現(xiàn)的怒不可遏,卻在距云團(tuán)四五丈處停下,躊躇不前,一臉的忌憚。
此刻,他身穿一件破爛的灰布長袍。
有的地方以某種絲線倉促連綴,有的地方丟失了一片。
顯然,他第一時間沒有追出,就是在‘費(fèi)心’趕制這件蔽體的衣物。
幾處傷口已然止血,可渾身血跡斑斑,看起來十分凄慘。
杜必書和上官策一前一后出現(xiàn),但兩人都未低頭,只是盯著眼前翻涌的云團(tuán),神情各異。
前者,興奮。
后者,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