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
身前的四個下屬,全被斬殘了身軀,或哀嚎倒地,或再無生理。
自己還有何手段抵擋!
阿合臺近乎絕望地舉起了骨杖,橫在了自己身前,逼出了體內(nèi)所有的巫力。
轟!
一團(tuán)耀眼的銀芒迸裂,龍形閃電撞在漆黑的骨玉法杖上,掀起了洶涌的氣浪,推著阿合臺倒飛出去。
嚓嚓嚓!
地面上,一道深深的溝壑出現(xiàn)。
沿途的槐樹枝丫紛紛斷折,最終撞在一棵古槐的樹干上。
槐葉簌簌落下,還有一見串清晰的骨骼碎響。
緊接著,阿合臺連續(xù)噴出三口鮮血,身軀一軟,面朝下?lián)涞乖诘亍?
骨玉法杖當(dāng)啷一聲被甩到了一邊,兀自在地面翻滾。
神劍御雷之威,恐怖如斯!
不過,骨杖的表面不見任何破損,能與逆鱗劍這等神兵利器相抗衡,還能保持完好,足見它材質(zhì)非凡。
場中,一片靜寂。
烏云漸散,陽光重現(xiàn)。
黎族一眾族人怔怔望著眼前的一切,攻擊的動作完全停滯,不敢相信先前還遇神殺神的巫師大人就這么敗了?
敗得徹徹底底?
過了數(shù)息。
一伙人總算反應(yīng)過來,紛紛吵嚷著跑了過去,將倒地的阿合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巫師大人,你沒事吧?”
“嗚哩哇啦!”(巫語譯文巫師大人!)
“阿合臺哇啦!”(譯文阿合臺大人!)
……
那個喚作卡隆巴的黎人丟下石斧,雙手嘗試去攙扶阿合臺,入手的卻是軟綿綿的身軀,好像全身沒有了骨骼支撐。
雖然氣息尚在,可也如游絲一般。
只是嘴里還在含糊嘟囔“嗬……嗬……巫妖、獸神不會放……過……”
到了最后,干脆一個字的狠話都講不出,大灘的鮮血在地面擴(kuò)散。
這時,一個機(jī)靈的黎族人快跑兩步,想要去撿滾落一旁的骨玉法杖,不料前方白影一閃,有人提劍搶先了一步。
杜必書手腕一動,以逆鱗劍將法杖挑起,左手一抄將其緊緊抓住。
“這圣器,可不是你們該拿的!滾吧!”
說罷,他閃身后躍。
縱掠數(shù)下,來到萬劍一二人的身邊。
此刻,杜必書面色蒼白,站立的身軀微微打顫,給人一種虛不受力的衰弱感。
萬劍一目光如炬,眉峰微皺,擔(dān)憂般看向他。
“必書,你沒事吧?”
“師伯,沒有大礙。有些脫力罷了,不過一切值得,元神已然覺醒。”
“這等冒險的舉動,不到萬不得已,誰會去嘗試,你還真是……”
不等他說完,杜必書抬手將逆鱗劍歸鞘,笑著接口。
“不計后果,對吧?師伯,我這人性子跳脫不定,做不到您那般‘一往無前’,可一旦有機(jī)會擺在眼前,就忍不住想要抓在手里。”
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
“再說,最壞的情況就是氣海枯竭,有您和幽姬前輩在旁掠陣,還能遭受什么重創(chuàng)。”
口中這樣說,杜必書還是單手掏出一個玉瓶,將其中的回氣丹往嘴里傾倒。
萬劍一聞言一滯,不由看向幽姬,兩人一齊無語搖頭。
的確——
對方看似莽撞沖動,實則早想好了退路。
如此說來,還是他們多慮了。
青云門年青一代中,有這樣通透的心性,恐怕不多見。
難怪他的修為精進(jìn)如斯!
修煉不足五十寒暑,便達(dá)到了上清境,就算昔日的自己,也多有不如。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萬劍一感慨?dāng)[擺手,視線越過杜必書的肩頭,看向黎族的一伙殘兵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