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都再度表態(tài)了,還能怎么著……
“哦,弟子遵命。”
杜必書老老實實坐回木椅,看向了前方。
守靜堂內(nèi)。
宋大仁等人站在左列,田靈兒排在隊尾。
不知是不是約好,六人肅穆站立,就連杜必書“被訓”都神色不變,低眉順眼。
這個很反常。
右列,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少年,也就是山神廟被救的王宗義。
自進入守靜堂,他一直緊繃著臉,眸子里卻是興奮和期待的神采。
究竟,他在期待什么。
杜必書很好奇。
昨日,宋大仁和何大智返回大竹峰,已是月上梢頭。
所以,他來不及見王宗義一面。
更別提詢問拜師的緣由。
不過,師父對此沒有意見,甚至在極力促成。
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趕鴨子上架’。
守靜堂非常安靜,掉針可聞。
杜必書硬著頭皮看向右列,清了清嗓子出聲。
“開始吧。”
這一句話,場中眾人的目光,盡數(shù)轉(zhuǎn)移到王宗義身上。
這個獵戶少年嘴唇微抖,抑制著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距杜必書五尺的位置。
膝蓋彎曲,就要跪下。
“且等一下!”
杜必書右臂虛抬,隔空托住了王宗義的身軀,讓他再也跪拜不下去。
宋大仁等人一愣。
田不易和蘇茹微微點頭,似乎他們對這個舉動不奇怪。
王宗義疑惑抬起頭,眸子里有不解,也有焦急。
杜必書輕松一笑。
在決定出手時,他就將方才的尷尬和不自在拋之腦后。
既然收徒不可避免,又是自己的第一個徒弟,當然要慎之又慎。
一些疑惑,必須提前解決。
“王宗義,昨日到現(xiàn)在,你我一直沒有談過。我很好奇,在山神廟里,我曾經(jīng)讓你來青云山,當時你并未答應,現(xiàn)在又為何趕來?尤其是指明拜我為師?”
“我……”王宗義一急,將求助的的目光看向宋大仁,好似對方是自己的主心骨。
“盡管說,這里都不是外人。如果你說不出個緣由,我還真不敢收下。”杜必書話語輕柔,可又篤定。
不明不收,這是原則。
宋大仁也沒想到這一出,可還是投過鼓勵的目光,微微頷首。
王宗義咬咬嘴唇,決定說出事情的始末。
“我和父親決定前往幽州龍湖,到了南疆邊陲,才發(fā)現(xiàn)那里有猛獸肆虐,到處都能見到猛獸追逐撲咬山民。
擅長打獵的獵戶、附近的修煉者都在與它們作戰(zhàn),但是根本擋不住。父親和我決定上前幫忙,為了救我,父親又被一只大山貓咬斷了胳膊。”
講述到這里,王宗義雙眼微紅,垂在大腿兩側(cè)的拳頭嘎嘎作響。
似在極力壓制自己的悲痛。
杜必書神色一動。
“哦,可是在豢獸鎮(zhèn)?”
王宗義搖搖頭,繼續(xù)說下去。
“不是,聽幫忙的修煉者說,猛獸大多是巫獸宗方向跑來的,巫獸宗是南疆的大勢力,門下好多的高手。”
聽到這兒,杜必書大致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豢獸鎮(zhèn),就是依托巫獸宗存在。
那些幫忙的修煉者,多半是沒有根基的散修或者小宗門,不清楚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
杜必書點頭,示意他接著講下去。
王宗義語調(diào)漸轉(zhuǎn)悲憤。
“我背著父親跑回了龍湖本家,請求宗族的長老出手救治,也請他們出手救助附近的鄉(xiāng)親。
可他們都……不允,還在說什么‘獸口有毒,只能砍掉胳膊’和‘王家自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