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掉轉頭,那更會引起他的注意。
想左右突圍,卻一個挨一個擺滿各色貨攤。
好在這條路人不算多,我又戴著面具,我佯裝停下來看左面攤位上陳列的物品,想等著他走過。
在離我大約五步左右,他停了下來,顯然他看到了我,但并沒有看我,而是也將注意力放在了我盯著的攤位上。
我覺得有些異樣,這攤位前,幾乎沒人,凡是路過攤位的人都步伐匆匆,好似這里有某種邪物。
及至攤主用奇怪的笑容將某種房中用的難以啟齒的物件拿到我面前,我幾乎是嚇得往后倒去。
“夫人,最近打仗多,這經常賣斷貨,”這攤主是個婆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蕭大人一眼,很明顯這東西不適合他吧。
我紅著臉使勁搖頭,“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了。”
我不要臉了,我不要臉了,還好有面具,我幾乎是奪路而逃。
誰能知道我可是手刃流氓的人,卻被玩意兒嚇得魂飛魄散。
廢話啊,我還是個姑娘家,雖然性格張狂了些,但還知曉羞恥。
蕭大人早就立于路間,截住了我的去路。沒辦法,還是得端然行禮。
“蕭大人。”我彎身道了個萬安。
“剛剛卻是走錯了路。”我訕訕地解釋,順手解下面罩,捏在手中。
“你去哪里?”練武之人,聲音卻并不粗獷,斯文有禮。
“我和嫂嫂走散了,準備隨意逛逛便回家去。”
“那一路走走吧。”
很順從,很尷尬地,走到他身后一定的距離。
他故意放慢了步速來將就我,亦是一言不發。
有時候我倆會不自覺地碰到一起,我臉一紅迅速隔開了一些,而他依舊從容,大約他在想著什么事情。
“大人從哪里來?”聲明一下,我對他從哪里來并不是很關心,這完全是沒話找話講。
“剛射殿陪人射箭,看時辰尚早,也來軋鬧忙。”沒聽錯的話,軋鬧忙是吳語啊,他不是唐國人?
又有一個攤位吸引了我,各種質地的拇指大小的長方塊,底部是一個個字,密密麻麻,眼花繚亂。
因為自己的字歪歪扭扭,好似蚯蚓爬過,因此看到規規矩矩的字總是肅然起敬。
“刻個名字吧,省去了寫字的煩惱。”老板熱情地招呼。
這算是說到了我心坎上,我的名字中前兩個字還算容易,唯獨這個樨,我老是寫不好,七零八落天各一方,要是有了印章,寫個信簽個契約什么的,蓋一個章便好了,好看又大氣還方便也沒有人知道我不學無術。
蕭大人在我邊上,記住這個攤位,以后找人來刻章。
“寫個名字的事情,為什么要刻印章,你又不做官,難道你不識字?”蕭大人問道。
“我自然認字的。”我小聲回答,明顯底氣不足。。
他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挑揀了兩個,遞給我了我。
一個是“蕭”字。為什么我認識?因為它是一種樂器,我還學過。我發誓,凡是我學過的樂器,名字我必定要會寫。
至于另外一個字,王和兩個火,我都認識,加在一起我就不認識了,認字讀半邊,可這半邊“炎”我還是只認識一半。
“火。”也不知道哪里來的信心,這回答讓看熱鬧的老板差點栽到在地。
蕭大人不為所動,似乎在研究著我,嘴角含笑,不置一詞。
“琰。”老板看不下去了。
火和琰的讀音,這差別也太大了些,這我如何能知道。
蕭琰,這大約是他的名字了,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還要來考我,算了,我自己承認自己認字的啊,真是自討其辱。
我不再理會他,雖然他貴為大人,我甩開他,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