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估計壓根兒不會戴這膝套,但還是默默收下了,見此,我心頭涌現一股暖意。
“你們說倘若初雩先生不去赴玉容郡主府邸的宴席,會怎么樣?”我隨口對著門口站著的女孩兒們問道。
還不及回答,我差點被身后猛烈的沖力撞飛,蕭琰霸道又急促地從我身邊撞過,既不道歉,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自顧自地下了臺階,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騎馬揚長而去。
他生氣時騎馬離開,甩給我一個孤傲的背影,這我碰到過,也不覺什么。只是如今他分明又生氣了,可剛剛還搶著幫我搖盅,更是沖著我破天荒地笑了。
我皺眉揉著被撞疼的手臂自言自語道“蕭大人怎么陰沉不定的。”
“陵州城的冷面郎一貫便是如此?!迸迮逄裘嫉?,“聽說因為鬧矛盾啊,和他夫人五年都沒說過話,平日也只在府衙住著,而他的夫人一直是住娘家的?!?
冷面郎,這個外號可真是貼切。要說,給蕭琰取黑夜叉、冷面郎外號的人,無論是敵是友,蕭琰都該引為知己才好。
“蕭大人身邊說是連個侍妾都沒有,平日都是些老兵照顧起居,跟個光棍兒一樣?!毙膬河U了一眼蟲蟲,湊趣兒道“這么個才貌公子平日里都是冷冷的,可今日對我們蟲蟲似乎是別有一番情意,也不知有沒有誰看出來?!?
蟲蟲臉一紅,舉著拳頭就要打心兒,心兒忙往佩佩和夭夭身后躲,佩佩擋在前面攔著蟲蟲嬉笑道“冷面郎不嫁,玉面君又是人家葉娘子的,難道你還想進宮當皇妃不成?!?
心兒從佩佩身后湊出半張臉調皮地說道“皇帝是多年不曾臨幸后宮,玉容郡主千挑萬選的絕色看都不看一眼,成日忙著修道煉丹。我看啊,還是蕭大人更有趣些?!?
“你們這些小蹄子,吃了點黃湯滿言浪語,蘭姑娘還在邊上看著呢,看我不撕爛你們的嘴?!比膫€姑娘瞬間鬧成一團,旁邊矗立著旗桿一樣的我,晚風吹拂,發絲飛舞,凌亂如我的心情。
女孩兒很能聊,信息量很大,我得捋捋。捋了半天沒理出個頭緒,只聽背后傳來葉娘子河東獅吼“郕王殿下和蕭大人都走了,你們還杵在門口干嘛,沒看見里面忙得腳踢后腦勺,還不給我招待客人去?!?
“今日吃酒,她想參加,可又不好意思,所以生氣呢?!毕x蟲小聲嘀咕。
“來啦——”三位姑娘衣袂翩躚而去。
夭夭正待離開,我忙拉住她問“靜安,你來青螺坊,師太可曾知道?!?
“自然是告訴了她?!彼淅浠卮稹?
“她沒說什么?”
“我且問你,今日吃酒你可曾盡興。”
“大家都喝得開心,玩得盡興?!?
“對啊,都是一般青春年紀,為何你們可以紅綃翠帳,聽曲吟詩,偏我要伴著青燈古佛,誦經打坐?!彼⒅业难劬Γ坪跻獙⑽铱创┮话?。
我一時無言,我也確實沒想過這些。
“還有,以后只有夭夭,沒有靜安?!闭f著,對我略略福身,一往無前地邁入笙歌繚繞、彩燈交萃的青螺坊大門,背影曼妙卻又纖弱。
坐馬車回到家,便有蘭七嫂拿給我打好的穗子,“你自己打得也挺好,何不自己打?”
“我的穗子打得不如你好,再說這些香囊是要送人的,不好看送不出手?!?
我將一匣子的香囊倒在桌上,有圓形,葫蘆形,桃形,正反繡上安康二字,纏枝花環繞,內置冰片、雄黃、丁香、艾葉末,湊到鼻子上一聞,馨香提神。
同在陵州城,相見卻不多,見香囊如晤,各自保安康,這些話是我自己想的,蚓爬的字實在配不上這精致的信箋,卻是自己用心一筆一劃寫的。要送的人包括相識的女孩子、榕樹庵的師太與老尼、初雩先生、小豆子。對于小豆子,我還在信紙上特特加了一句話,一口氣做了十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