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權(quán)在握的蕭琰,陵州城陳王的不得人心,皇帝李雩的暴死,另外加之蕭琰稱帝,四方應(yīng)者如云,楚國見大勢已去,南面西面盡是虎視眈眈的強敵,唯恐蕭琰也要插一腳,東面夾攻。索性找人與蕭琰暗通款曲,蕭琰借此機會便要回了景國棟、李伯丞、任俠三個被楚國拘留的人。
蕭琰根本沒有打算硬攻陵州城,他是陵州人,對陵州有很深的感情,自然不愿意讓這座城市毀于兵燹。
“上兵伐謀,攻城略地何必一定要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若真如此,這個皇帝不當也罷?!?
“所以御林軍可是被你策反了?”
“你的話不對,應(yīng)該是歸順了。”
他的臉映著燭光,更顯得神情昂然。
我二人都沒有說話,我聽著外面的雨聲似乎小了一些,也不知是不是貓兒在外面撓著門,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
我起身推門去看,卻不見貓兒,黑沉沉的天幕劃過一道閃亮的口子,好似一條銀色小白龍急遽逃離人間。風(fēng)夾著冷雨,迎面吹來,這風(fēng)倒也不大,倒把屋內(nèi)蠟燭吹滅,身后一片漆黑。
我忙轉(zhuǎn)身摸著黑取火點蠟燭,卻不料黑暗中男人一手將門關(guān)上,一手將我攬入懷中。
心在一片漆黑中發(fā)抖,而他的一只手沿著我的腰輕輕往下探索,我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很警覺地將他的手抓住,“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你馬上就要嫁給我,現(xiàn)在就是時候,你知道我跑來見你有多難?!彼词肿ブ业氖?,稍微一用力,我便毫無抵抗之力,他的唇觸到我的鼻翼,滿面是男人粗重的氣息。
我迅速將頭扭向了一邊,“還是要掌握一個度?!?
“我都幾年沒碰到女人了,你讓我掌握什么度,過了度,我只怕要出家當和尚了?!?
說著,不由分說,他頗有些霸道地將我攔腰抱起,向著黑暗的深處走去。
“不行——”
“別怕,你早晚是我的?!彼p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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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明未明之時蕭琰便離開了,走之前讓我好生在這宮中待著。他捧著我的臉,無不深情地對我說:“此后你將永遠陪我生活于此?!?
“永遠?”我疑惑地看著他。
“一生一世?!迸R出門時,他回頭笑道,皓齒燦然。
永遠生活在這高墻之中,與這個我傾慕的男人。我還不能想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我自然是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只是從我內(nèi)心來說,我害怕這高墻之下的生活。
這里宮娥如云,麗屋萬間,玉盤珍饈,堆金砌玉,可以享盡人世間的繁華??蛇@里還有另外一面,兄弟反目,母子離心,偌大的深宮容不下一個孩子的性命,容不下一對花季男女的愛情。
與前幾日的喧擾焦躁沉默不同,今日宮里充滿生機,宮人們打掃著亭臺樓閣,修剪著繁花茂林,總管們面帶喜色得意洋洋地吆喝著,“大伙兒都給我鉚足勁兒,使把力,也好讓新主子看看我們的精氣神兒?!?
新主子,看來果然是江山易主。
宮人們見了我,也愈發(fā)恭敬,或許他們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也不知道昨晚之事會不會因為風(fēng)雨聲而掩了他人耳目。
一整日渾渾噩噩,只是不見陳王,問陳王去了哪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一臉茫然。既然是江山換了新主人,自然是眼中心中都是新人,可這舊人也不該憑空消失。
傍晚時分,我心想著與其找陳王,還不如慰問一下慕太妃。出了院門,見宮人們都心急火燎地往景靈宮方向跑,扛著麻搭,提著水桶,拿著火鉤,吵吵嚷嚷,紛紛亂亂。
“怎么回事?!蔽颐ψ€人問詢。
“回大人,景靈宮著火了。”
舉目朝著東邊眺望,可不是,東邊的天紅透了一半。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