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和徐費相視一笑“那是自然。”
劉音緊張的表情,總算是有了緩和,她低垂著眉眼,反正丈夫也死了,自己怎么都是生不如死。
在監(jiān)獄,只不過是換了種活法罷了。
“我,認罪。”
如今的談話,讓他們忽略了房間角落里一個隱形攝像頭。
一閃,一閃。
坐在精英區(qū)最高大樓頂樓的尚賢,手里抱著酒瓶,一口接著一口地喝。
她閉上眼睛,關(guān)閉遠程控制。
她,現(xiàn)在不愿意看到審訊室里那群狼狽為奸,官官相護的家伙們。
她找那個女生問了,女生說是自己親手將錄像交給徐伊的,徐伊明明答應她可以讓她留在光明電視臺。
哪知自己聽話了,卻落得被迫辭職的下場。
女生很后悔,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尚賢“對不起!”
尚賢微微一笑,沒有回頭,眼底是森然得冷,之后便離開了。
尚賢耳邊,還有女生痛苦的凝噎。
“這就是我為什么討厭那群白月光的原因。”
酒瓶一抬,汩汩酒水沖撒在尚賢的臉龐。
白白月光,還有下方的車水馬龍。
“啪啦!”
指尖一松,酒瓶砸落在身側(cè),摔成了碎片。
尚賢站起身,微醺的她臉頰有些泛紅。
張開雙臂,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下,直接閉眼往兩百六十八層的高樓上,縱身一躍……
偏僻的十環(huán)路,一個小房子大小的垃圾箱,這是邢守赟的家。
這里幾乎沒人,垃圾箱也就閑置了。
睡夢中,邢守赟總覺得身邊有什么東西在活動。
“捷克,別鬧。”
他拍了拍背后毛茸茸的腦袋。
話音剛落,一雙手臂直接摟住他的腰,邢守赟渾身一顫。
尚賢的側(cè)臉貼在他的后背“讓我靠會兒。”
邢守赟的眼睛在黑暗中不明意味地閃爍。
“守赟。”
這是尚賢第一次對邢守赟如此親切不排外稱呼。
邢守赟眉頭隱隱跳動,本來準備拉開尚賢的手,放棄了掙脫。
“守赟,你為什么變了?”
尚賢聲音有些發(fā)顫。
闔住的眼,還是沒能將眼淚倒流回去。
浸濕了邢守赟的衣服。
尚賢沒有忘記,她也見過邢守赟。
12歲,在第四傭兵團。
她和叔叔炸掉敵人的碉堡,解救了魔窟中無辜的孩童們。
“我要她以后嫁給我!我會保護她一輩子的!”
那年,包扎完傷口的尚賢要去帳篷里找叔叔,哪知卻在門口聽到了這出對話。
她悄悄掀起門簾,依稀能看見叔叔和一個小男孩面對面站在一起。
男孩的右耳耳垂上有一顆痣,可真是特別呢。
在兵荒馬亂,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野區(qū),沒有婚姻,沒有浪漫。
尚賢看到的,大多數(shù)都是重組家庭。
只要看對眼了,只要能保護得了彼此,這種友誼,便可以喜結(jié)連理。
但是這種光陰,是短暫的。
或許新婚第二天,丈夫死了,妻子死了,被敵人殺死。
哭,收起悲傷。
然后反抗,死和活,在地獄大門前二選一。
如此循環(huán)。
叔叔聽到一個小屁孩這樣說,捧腹大笑。
尚賢合上門簾,去了休養(yǎng)區(qū)。
耳畔的戰(zhàn)機飛來飛去,視察敵軍動向。
周圍黃土飛揚,她邁著堅定的步伐,最后坐在坦克旁邊,抓起一把土玩耍。
抬眼,沒有藍天,只有烏煙滾滾。
那句話,她銘記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