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伴隨著太陽消失在地平線,而來臨。
蹲在五樓的展華和尚賢,正好可以用俯視的角度觀察四樓走廊內的情況。
平價公寓里,房屋都是一排排的,統一前面是落地大窗,外面可以輕而易舉看到走廊里走動的人。
“尚賢姐,你說今晚有收獲嗎?”
“不清楚?!鄙匈t手里拿著望遠鏡,時不時朝王沅的房門觀察一下,眼看著天黑了,王沅還沒有來。
依照她對邢守赟的了解,他應該會饒恕王沅的罪,畢竟,他也渴望事情的真相。
展華還想說什么,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尚賢后,側過身子堵住嘴小聲接電話“組長。”
不知道二人說了什么,只道是展華掛了電話后,十分歉意的對尚賢說“組長讓我去臺里整理點東西?!?
“你去吧?!?
“你一個人行嗎,這里是廢棄大樓,怪恐怖的?!?
“趕緊去!”尚賢揮手。
展華點點頭,起身拾起書包匆匆下了樓。
今夜的月亮,朦朦朧朧的。
“尚賢姐……會不會把咱倆誤會了?”
扒在陽臺的田螺仰望天空,雙手托腮發出疑問。
邢守赟默不作聲,一層一層將紗布拆除,傷口因為注射了特效劑,所以基本上已經愈合了。
捏了兩下拳頭,傷口還是牽扯得疼。
想起尚賢小時候為自己擋下的那一刀,再加上她本身對麻醉藥過敏,可想而知就那樣縫合傷口之時,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都說時間可以沖刷掉人的記憶和感情,可是有些東西,在添加了時間以后,會變得濃稠,越來越化不開。
直至最后堅若磐石。
“田螺?!?
“在。”田螺回首。
邢守赟起身“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你要去哪?今天在警局亮出了紅色入區證,我怕你爸爸會收拾你!”
“別,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毙鲜刳S做了個保密的手勢,撈起旁邊的風衣,“走了。”
橐橐腳步聲遠去,田螺撇嘴“還真以為叔叔兩耳不聞窗外事呀,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咻——
不知哪里放了煙花,半邊天空都亮了。
坐在五樓角落的尚賢抬頭,上面的天花板將她的視線擋住,無法欣賞煙花的美麗。
都這么久了,難道王沅真的被拘留了?
八九月份的蚊子是毒中之王,尚賢不停揮手,臉頰上還是被叮了幾個大包。
她掏出手機想給王隊打個電話,哪知樓下面出現了燈光,忙取過望遠鏡觀察。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王沅依舊一如既往地拎著一小袋蔬菜走進了平價公寓。
隨著電梯的上升,一層接著一層的電梯燈亮了,之后停留在第四層。
王沅走出來右拐,進了自己的屋子再也沒有出來。
床為什么會發出嗡嗡的聲音,而且那種聲音好生熟悉,就像是冰箱中……
想到這里,尚賢似乎明白了什么。
難不成王沅的床是冰柜?
可是,冰柜又能證明什么?
尚賢煩躁地抓了兩下短發,總覺得這次案件云里霧里,把她弄得暈頭轉向。
不行,自己得捋捋。
尚賢忙掏出筆記本查看這幾日關于王沅的所有事件。
事情是從王沅謊報妻子跳河開始,牽連出來偷雞案,最后真相大白后,才知道王沅是為了來亨雞的鮮血而做出了這些荒唐事。
那么疑點是……
“來亨雞的血,包治百病?!蓖蹉涞穆曇粼谏匈t耳邊響起。
“怎么感覺我被自己耍了?”
尚賢說出來自靈魂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