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盛春將一些瑣事交代清楚之后便離開了屋子,留下麟空與賴文志兩人在屋中,自己便向著書堂一處清凈地兒走去。
這塊清凈地兒離教學地有一段距離,平時鮮有學員會到這來。
一顆大樹底下,一座屋外,寧盛春敲了敲門,在得到肯定后方才敢大膽推門進去。
“崔授教,有一位學院選擇退出,剩下的兩位仍然選擇前往縣蘭城”寧盛春緩緩道,言語中有稍許的遺憾。
崔瑾靜坐在桌前,試探道:“寧村長心中如何看待那位退出的選手,是怒其不爭,還是能夠感同身受?”
寧盛春的臉一下子耷拉的下來,與崔瑾一同坐在桌前,平淡道:“那孩子會放棄如此前程...說到底還是我這個一村之長當?shù)牟环Q職”
崔瑾挑起眉毛,疑惑道:“此話怎講?”
寧盛春揉了揉臉龐,隨后道:“咱們村本不應該如此窮困,至于為何會淪落到這般田地,說到底還是與我們村中那武氏家人有關,這幾年一直蠶食這村子,掌握了村中大量的田埂地契,甚至私底下還拉攏村中的管理者,以至于管理者甚至反過來壓榨村民”
崔瑾故作驚訝:“哦?還有這等事兒?”
寧盛春愈發(fā)氣憤“也不怕崔授教笑話,那干人還真以為他們不說,我便會被一直蒙在鼓里,甚至這段時間以來村子中出的幾起命案都和那武氏家人脫不了干系”
崔瑾神色有些凝重,沉聲說道:“寧村長身為王陽村中唯一的一位高中境不會連一個小小的地頭蛇都收拾不了吧?”
話到這份上,寧盛春實屬無奈的嘆出一口氣“話說的是如此容易,我身為高中境收拾他們還說不上很麻煩,但村中的村民租借的都是武氏家人的田地,若是我的暗中下手稍稍惹怒了武家,受罪的還是村民,而且我也不可能真的殺了他們”
崔瑾搖了搖頭,像是看小孩似的看著寧盛春說道:“寧村長還是太年輕了,下絆子這種事對于我們這些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應該是信手拈來的才對,怎么到了寧村長手中便如此困難?”
寧盛春臉色很不好看,只能搖頭嘆氣。
見寧盛春不在說話,崔瑾則是問道:“從昨天麟空與賴文志的對話來看,這兩人有過節(jié)?”
寧盛春思索了一會,簡略回答道:“麟空那孩子唯一的親人死了,被人在家中打死的”
崔瑾深邃的眼睛看向寧盛春“是賴文志干的?”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看麟空那態(tài)度,多半就是了”
崔瑾有些楞住了,寧盛春連忙補充道:“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賴文志前些日子把武家少爺在西村的一片樹林中活活打死了”
崔瑾不知從何而來的興致,問道:“所為何事?”
寧盛春搖搖頭,崔瑾則是如釋重負的嘖嘖道:“才二十剛好就敢殺人?是塊料子,稍稍指點說不定有大作為,不過前提是沒被六大院抓住問罪”
寧盛春被崔瑾這句話給嚇的冷汗直流。
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崔授教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崔瑾有些厭惡的看著寧盛春,淡淡說道:“就是字面意思,而且與你無關的事少問”
寧盛春正欲在說些什么,崔瑾突然像是被什么吸引了似的看向某處。正在寧盛春不明所以之際,一聲巨響在王陽書堂某處響起。
原本還坐在屋中的兩人幾乎是在一瞬之間便拔地而起,向著聲響出掠去。
在那發(fā)出聲響的地方,賴文志單膝跪在學堂石墻下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其身后是已經龜裂了的書堂石墻,在其面前山坡上的那間屋子,此時則是被什么東西撞出一個大洞,而這間屋子正是麟空與賴文志待的那一間。
巨大的響聲傳遍了整座書堂,一時間,許多學員慌忙的從各各學堂中跑出朝著聲響處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