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香苑里,蕭青禾鬧騰得厲害,阮氏花了好些功夫才把人安撫下來,一時有種“兒女都是債”的感覺。
阮氏回到主屋,由丫鬟伺候著梳洗,然后坐到床上,靠著枕頭思考接下來該怎么做。蕭青寧那死樣子,一看就是來者不善,阮氏原想著她會顧念靖寧侯府,不做的太過分。然而榮升長公主府邸發生的事給了她一記警鐘,蕭青寧現在就是個瘋子,別想著她會顧念什么。
不管是為蕭青禾出氣,還是為了她以后舒心,都不能讓蕭青寧好過。
阮氏想著怎么對付蕭青寧,外頭來人回話,“夫人,宋媽媽過來了,有急事要見夫人。”
宋媽媽深得老夫人信任,阮氏為了從她口里得些消息,平日沒少給好東西,宋媽媽這么晚了還過來,阮氏直覺沒好事。
“讓她進來,在外間等會。”阮氏說著,掀開被子下床,扯了襖子穿上,又理了理長發,覺得能見人了才讓宋媽媽進內室。
宋媽媽進來見阮氏本已睡下,忙告罪,阮氏不浪費時間,直接問她,“宋媽媽這么晚過來,可是母親那里有什么大事?”
“回夫人,是有不大不小的事兒,清平縣主剛從老夫人那兒離開,她……”
宋媽媽將蕭青寧說的話兒以及老夫人的反應,大略說與阮氏聽。阮氏一開始還能保持和悅,聽到后面完全變了臉,恨不得撕了蕭青寧。沒有三書六聘、堂堂正正嫁與靖寧侯,一直是阮氏最大的痛腳,即便她再得靖寧侯寵愛,也彌補不了不曾紅妝作嫁的遺憾。
宋媽媽:“老奴看縣主不像說著玩兒的,夫人早做準備為好。”
阮氏再氣再怒,當著宋媽媽的面也不好發作,她從妝匣里找出一個成色極好的玉鐲子遞給宋媽媽,“麻煩宋媽媽跑一趟,本夫人心里有數了。”
宋媽媽見鐲子成色好,不敢收,阮氏直接給戴她手上去,“宋媽媽收著就好,你對本夫人的好,這里都記著呢,定不會虧待了你。”阮氏說著,用手指了指心口。
宋媽媽不再推辭,收了鐲子離開,明媽媽親自送她離開惜香苑。
宋媽媽才出屋子,阮氏再忍不住怒火,砸了一套杯子尚且覺得不解氣,“蕭青寧,本夫人三年前就該讓你離京。”要是當初除了她,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么多事了。當年,蕭青寧被人救了,但也毀了名聲,阮氏就沒趕盡殺絕。潛意識里,看著賀氏的女兒從云端跌落泥潭,阮氏還是很得意的。
明媽媽送走宋媽媽,回來看到一地狼藉半點不意外,只是,“夫人氣歸氣,仔細傷了手,侯爺待夫人什么樣,大家都看著呢,清平縣主想歸想,也要侯爺點頭才是,牛不喝水,總不能按著牛頭喝。”
說及靖寧侯,阮氏忽然想起什么,問宋媽媽:“侯爺這些天都在前院歇息,可有打聽清楚是為了什么?”
“清蘭園的事不好打聽,里面的丫頭傳出話來,說只知道清平縣主回來當天,侯爺到過清蘭園,不知與清平縣主說了什么,前后沒半刻鐘就大怒而去。侯爺從清蘭園出來,直接去了前院,幾日不曾踏進后宅,這個中原因,怕還是和清蘭園有關。”宋媽媽說著自己猜測。
阮氏輕哼一聲,“怕是蕭青寧說了那賤人什么,侯爺這做派,也不是第一次了。賀氏還真是厲害,即便死了,也要在侯爺心里留根刺,時不時給本夫人來那么一下。”
明媽媽第一次聽阮氏說起這個,很是驚訝,“夫人的意思是,侯爺以前時不時就歇著前院,幾日不來后宅,是和死去的賀夫人有關。”
阮氏點頭,“可不就和那賤人有關,侯爺至今以為賀氏的死有他一半關系,心虛著呢。”殊不知賀氏本就活不久了,他不過讓賀氏少活了幾天罷了。
驟然聽到賀氏之死和侯爺有關,明媽媽大驚,當年清蘭園到底發生了什么,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