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蕭青寧名聲盡毀,也少不了老夫人一份功勞。若不是老夫人在那個節骨眼將她送出京城“靜養”,也不會多一份“證據”證明蕭青寧清譽不存。
蕭青寧話落,老夫人似見了洪水猛獸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推開她。蕭青寧腳下不穩,跌倒在地,碧溪忙過去扶她。
蕭青寧沒站起來,只淚眼婆娑望著老夫人,“祖母,難道要看見清平的尸體,您才滿意。”
碧云放開老夫人,聲淚俱下控訴,“老夫人,知道您不待見我們縣主,奴婢求您了,放過縣主吧,就是把我們趕出靖寧侯府,也好過日日受磋磨。”
圍觀之人沒聽見蕭青寧和老夫人說了什么,但親眼看見老夫人推開蕭青寧,碧云這話一出,四周頓時炸開了鍋。
“清平縣主,這是入了狼窩啊。”人群中有人感慨。
“靖寧侯府,可不就是狼窩……”
先有偏心到沒邊的父親不待見,再有阮氏買兇殺人,現在還有老夫人將人推到,清平縣主,真真好慘一姑娘。
老夫人聽著眾人議論,掐死蕭青寧的心都有了。
“你——你——”老夫人指著蕭青寧說不出話來,看她搖搖晃晃站不穩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坐到地上。
蕭青寧不會給她這個表演的機會,“祖母,您可站穩了,千萬別摔了,清平擔不起這個罪名。”
蕭青寧說話時,老夫人感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著她,讓她坐不下去。
這番情景落到外人眼里,少不得對蕭青寧又是一陣同情。
“清平縣主這是造了什么孽,這都是些什么人啊,就像見不得清平縣主好似的。”
“誰說不是呢,原本聽說靖寧侯府老太太和善,現在看來,也好不到哪里去……”
衛欽作為知情人,聽著周圍百姓議論,哪能不明白又是蕭青寧的安排,靖寧侯府的名聲,經此一遭,算是徹徹底底毀了,若是……
衛欽想到那些黑衣人,還有那口供,對靖寧侯府的未來不報希望,以清平縣主的性子,只是毀了靖寧侯府名聲,怕是還遠遠不夠。
清平縣主,真真狠啊。
衛欽暗暗告誡自己,以后得罪誰都不要得罪清平縣主,太狠了,惹不起,惹不起。
老夫人幾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等得了消息趕過來,看見老夫人要倒不倒的樣子,忙圍了上去攙住老夫人,聲聲關切。
蕭青雨見蕭青寧坐在地上,忙上前扶她起來,“三姐姐,你怎坐到了地上,可是大伯父又欺負你了。”
連隔房姑娘都知道蕭青寧受欺負,眾人看靖寧侯的目光更鄙夷了。
靖寧侯:“……”這兇殘女兒,她不欺負人就得了,誰能欺負她啊
蕭青寧暗暗高興,蕭青雨來得真是時候,這話兒也說得漂亮,沒枉費她投喂,今后再多給她準備點梅花酥。
“不關父親的事,是我……”蕭青寧說不下去,撲在蕭青雨肩頭哭了起來。
這一下,可把蕭青雨嚇到了,手忙腳亂拍著蕭青寧后背安慰,“三姐姐不哭,不哭啊。”
碧溪微微偏了頭,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子這說演就演的本事,她差遠了。
一時間,靖寧侯府大門口可謂熱鬧極了。
許是閑還不夠熱鬧,人群外傳來一道高喝。
“圣旨到。”
圣旨之下,如帝王親臨,文武百官、市井百姓,皆要跪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之聲,震耳欲聾。
魏公公和孫大人穿過人群,來到靖寧侯府大門口前。
魏公公扯著尖銳嗓子高喊:“清平縣主聽旨。”
“清平聆聽圣諭。”蕭青寧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