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敬行看向蕭青寧,讓她先說,兩人雖然順路,但要說的不是一回事。
“孫大人公務要緊,大人先說。”蕭青寧才知曉自家母親和皇帝的糾葛,根本不會當著孫敬行的面說及賀莞之事。
蕭青寧:“……”她又不是傻了,才在外人面前揭陛下心上傷疤。
“還是郡主先說。”孫敬行禮讓。
孫敬行:“……”本官要哭天抹淚向陛下訴苦,哪能讓郡主您看著。
兩人各有各的難處,都不想先開口,一直推來推去。
皇帝不懂蕭青寧為何不先說,但清楚孫敬行是什么德行,見兩人都不先開口,只好安排蕭青寧到旁邊暖閣玩一會。
“南陽告退。”蕭青寧行禮退下,魏公公領她到西暖閣等候。
皇帝:“說吧,你這才出宮,怎么又過來了?”
沒了旁人在場,孫敬行當即沒了顧忌,真哭天抹淚朝皇帝訴苦,“陛下,您可要救救微臣呀……微臣難呀——”
皇帝見多了孫敬行表演,見他又演了起來,也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看他表演。
“陛下,您是不知道南陽郡主有多能惹事,她今兒去應天府大牢看了看犯人,臣那小地方就遭了刺客,死了犯人……”這都是什么事啊。
孫敬行話沒說完,皇帝聽見蕭青寧又遇刺客,騰地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孫敬行面前,“你說南陽又遇到刺客,可有傷……”皇帝話到一半,想起蕭青寧就在西暖閣,忽然沒了聲音。
看蕭青寧生龍活虎的樣子,明顯沒傷到哪里。
孫敬行昨兒就見識到了皇帝對南陽郡主的在意,現在看皇帝這般憂心南陽郡主,也不覺著奇怪,繼續哭訴,“陛下,南陽郡主身邊有高手保護,自是沒傷著的,可憐了微臣,應天府衙役官差都是三腳貓功夫,可攔不住那些不要命的匪徒,微臣難啊……”
“行了,別嚎了。”皇帝戳破孫敬行目的,“不就是來找朕要人,你這模樣,也不嫌丟人。”
孫敬行:“……”這不是被逼的沒法了。
“陛下,京城近來不太平,不說南陽郡主回京路上遭遇截殺,就是應天府被人闖入,殺死犯人,都是不可小視的問題。”孫敬行正了神色,一臉嚴肅開口。
孫敬行說的,皇帝自是知道的。
皇帝:“南陽到應天府大牢見的什么人,怎會招來刺客?”
“回陛下,郡主去見了阮氏,聽衛欽所言,刺客意不在南陽郡主,而是要殺阮氏滅口。”孫敬行將自己知道的說與皇帝聽。
皇帝皺眉,“阮氏是什么人?”
孫敬行知道皇帝不待見靖寧侯,聽他問起阮氏,想了想回答道,“陛下,這阮氏是靖寧侯府棄婦,因買兇追殺南陽郡主被打入大牢,昨兒臣回稟過的。”
經孫敬行這么一提醒,皇帝想起來了,“那毒婦,死有余辜。”
“是是是,若不是那毒婦已經死在大牢,升堂定案后,也難逃一死。”孫敬行敢在皇帝跟前哭天抹淚,可謂很能拿捏皇帝情緒,皇帝不將阮氏死活看在眼里,他自然也不會為阮氏之死說什么。
既是與阮氏有關,皇帝便不再問孫敬行什么。
皇帝要孫敬行查案,考慮一會后,讓他到禁軍那里領一隊人馬,方便辦案。
孫敬行得寸進尺提要求,“南陽郡主路遇截殺,是衛大人和齊統領一起遇上的,陛下不如將齊統領借給微臣用用。”
齊裕雖然出身定安侯府,但年紀輕輕便掌控禁軍,靠的可不是祖蔭,而是真真正正的本領,孫敬行還沒進宮,就打上了齊裕的主意。
皇帝大手一揮,“準了。”
“謝主隆恩。”孫敬行叩拜謝恩,“微臣這就出宮安排,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