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是大年夜,宮中賜宴,凡是有資格入宮赴宴的人家,都早早準(zhǔn)備了起來。除夕夜宴,說是夜宴,但往往剛?cè)胍咕蜁Y(jié)束,好讓赴宴之人趕回家中,一家團(tuán)聚,共賞煙火。
除夕之日,入宮赴宴的女眷,凡有品級者,都要都鳳儀宮拜見皇后娘娘,因著這一規(guī)矩,蕭青寧不得不早早入宮。
蕭青寧口中的早,在一些人眼里,可算不得早。
阿肆趕著馬車來到宮門口時,宮門兩側(cè)排了長隊,一側(cè)拴著馬匹,一側(cè)放置馬車,各府主子三三兩兩做一起,等著驗宮牌入宮。
郡主府的馬車才過來,便有人夠著頭往這邊看,想看看近來風(fēng)頭正盛的南陽郡主,是個什么模樣。三年多前見過蕭青寧的,對她多有盛贊,而以前沒見過蕭青寧的,聽了她這些日子的事跡,不免覺著她名不副實,沒有傳聞中那樣溫婉端莊,風(fēng)華無雙。
所謂眼見為實,他們很想親自看一看。
蕭青寧以南陽郡主的身份出席宮宴,所著宮裝,所配飾品,皆有規(guī)格,難得的一身盛裝出現(xiàn)在人前。
眾人看見蕭青寧,只一眼,就被驚艷到。
那些沒見過蕭青寧之人,更是看直了眼睛,暗道:傳言果真不假,這般容顏,真真絕色無雙。
蕭青寧看見宮門口盛況,不由感慨,人來人去的,京城依舊繁華,只是不知幾人是新人,幾人是舊人。
蕭青寧到底做了多年閨中典范,有些東西早已刻入骨子里,剔也剔不掉。
她一步步走向?qū)m門,不疾不徐的樣子,叫那些因著入宮興奮的忘了規(guī)矩之人自行慚愧。
“南陽郡主的規(guī)矩,看著是極好的,那些說南陽郡主沒規(guī)沒矩的話,怕不是抹黑人的。”
“傳言有多少可信的,南陽郡主攤上那么一堆破事,也人說幾句不好,也不見得奇怪。再說了,眼紅南陽郡主的人可不少,說些酸話也是可能的。”
一處馬車旁,兩個小姑娘壓低聲音議論著,見蕭青寧走遠(yuǎn),才收回視線。
宮門處,秦安侯一家正等著核驗宮牌,看見蕭青寧過來,幾人都有些不自在。不自在歸不自在,該有的禮數(shù)不能少。
“南陽郡主。”秦安侯夫人率先見禮,她身旁幾人也跟著見禮。
白修逸看見蕭青寧,明知不該再看她,卻是管不住心意,管不住眼睛。楊心柔看了一眼他,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到她神色。至于白毓貞,那日被秦安侯夫人打了一巴掌,可算清醒了些,不再覺著是蕭青寧害得自家大哥大嫂不和,這會兒見到蕭青寧,有些不自在。
蕭青寧還禮,“夫人不必多禮,到你們了。”
蕭青寧話落,前面幾人驗了宮牌,入了宮門,下一個就輪到秦安侯府。
秦安侯夫人:“府上人多,驗著慢,郡主先請。”
秦安侯夫人相讓,蕭青寧也不推辭,說了句多謝便上前遞過宮牌。宮人識得蕭青寧,意思意思的驗了下宮牌,就讓她過去。
白修逸自蕭青寧出現(xiàn),就魂不守舍的,視線完全黏在蕭青寧身上,竟是半分不顧忌四周人多嘴雜。
“逸兒,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讓大家陪你難堪,你不為自己,也要為秦安侯府想想。”秦安侯夫人壓低聲音訓(xùn)斥兒子。
白修逸收回視線,也如楊心柔一般低了頭,叫人看不清他臉上神色,“母親教訓(xùn)的是,孩兒明白了。”
秦安侯夫人上前,遞上宮牌,由著宮人核驗,一番確認(rèn)身份后,也過了宮門。
他們都進(jìn)去后,等在后頭的人少了些顧忌,議論的人多了起來。
“聽說南陽郡主與秦安侯世子早前有過婚約,剛剛遠(yuǎn)遠(yuǎn)看著兩人站一處,可謂郎才女貌,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以南陽郡主如今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