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沉在安遠縣有落腳的院子,他們過來時,藏劍、凌霄和凌云都在候著。
“屬下護主不利,請主子降罪。”藏劍三人見著蕭青寧,第一時間請罪。
看到熟悉的攬罪場面,蕭青寧嘴角抽了抽,冷著臉說,“和留鋒他們一樣,先記著,以后再說。”
“是。”三人齊聲應是。
“好好休息一晚,明兒我們趕路回京。”蕭青寧打發幾人去休息。
有慕沉在蕭青寧身邊,幾人也不輪著在她門外守夜,應了一聲,到旁邊廂房休息去。
蕭青寧沐浴梳洗后,一時沒什么困意,在慕沉被夜影叫走后,翻出君無暇的手札,接著先前看到的地方看了起來。待看到手札中染血的地方,蕭青寧輕輕嘆了口氣,“真是的,那時候要再小心一點就好了。”
污了幾個字,猜一猜也不影響什么,但蕭青寧就覺的心里不舒坦。蕭青寧伸手撫上一處風干變得暗黑的血跡,剛要翻頁,卻見血跡下,似乎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蕭青寧將手札拿到燭火下,仔細看去,卻見被血跡污了的地方,原本的字跡似消褪,顯露出另一種字跡。
蕭青寧眉頭一緊,又去看另外幾處沾到血跡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有另外一種字跡,有的顯露出一個完整的字,有的只露出一半。
蕭青寧猛地合上手札,輕聲低喃,“莫非,這手札中,還藏著秘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蕭青寧曾在古籍中看到過,往墨里加些特殊的東西,可使用它寫下的東西或遇水而散,或遇水而顯。君無暇留下的手札,似乎就用了這樣的墨,用狂草寫的內容,沾染血跡后,消散了去,顯示出另一種字跡。
蕭青寧復又翻開手札,視線落在被鮮血污了后,顯現最清晰的一處字跡上。
一個工工整整的“華”字,筆鋒比之一旁的狂草,秀氣的多,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字兒。
慕沉和夜影說完事情,一回屋就見蕭青寧拿著君無暇的手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止不住心生惶恐。他的阿寧,莫非又受君無暇影響……
“阿寧。”慕沉快步上前,從蕭青寧手里拿過手札,藏入懷中。
蕭青寧回神,看著自己空了的手,再看到慕沉略帶不安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來,站起來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數落他,“你想什么呢,我既然說了不會再受君小姐的影響,就不會再懦弱。我盯著它發呆,只是在想別的事兒。”
蕭青寧將剛剛的發現,說與慕沉聽。
慕沉從懷里拿出手札,翻到有血跡的地方,依著蕭青寧說的,果然發現另一種字跡。
慕沉和蕭青寧對視一眼,兩人從彼此眼里看到相同的意思。這本手札是君無暇留下,能叫她用這般方法留下來的東西,定然不尋常。他們既然發現手札里隱藏的乾坤,不論如何,都要看看君無暇留下了什么秘密。
蕭青寧將手札拆開,和慕沉一人一半,謄抄起手札上的內容。這本手札,可能是唯一叫人了解百年多前,那位隨太祖皇帝平定天下的昭仁皇后是怎樣一人的東西,蕭青寧不愿就這樣毀了它。慕沉明白她的意思,兩人各占一半
桌子,開始謄抄起來。
蕭青寧謄抄前面一部分,因著先前看過,基本上不用怎么看,就能默記著抄錄下來。慕沉一本的都看過,抄錄起來,也和蕭青寧差不多的狀態。兩人花了一個多時辰,終于將手札上的內容抄錄了一遍。
蕭青寧將抄錄好的手札收好,慕沉打了清水回來。
泛黃的紙張放入清水中,那一筆叫人稱贊的狂草漸漸消散,顯露出簪花小楷字跡,比起狂草書寫的東西,小楷寫的東西,在看的時候,并不需要廢太多功夫。加之小楷寫的字兒大,一張紙上記載的東西,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