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梅姨娘身上沒問出什么,周夫人從附近鄰居那里,也基本沒問到有用的信息。直到回到驛館,碧溪還是搞不明白自家主子走這一趟的目的,就好像她真的只是去看看的,并不想著查探什么。碧溪清楚蕭青寧的性子,知道她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但又著實(shí)想不明白她的意圖,回到屋里,沒有旁人時,忍不住問了起來。
蕭青寧坐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才慢悠悠為碧溪解惑,“方起中是怎么死的,于我們而言,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了。”碧溪毫不猶豫點(diǎn)頭,殿下順著鶴云山,一路追到積云關(guān),夜一和離殊查探兩日,才揪出方起中方,方起中于他們,如何能不重要了。
蕭青寧看碧溪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就知她沒注意她的用詞,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我說的是方起中是怎么死的,于我們而言重要嗎,而不是說這個人重不重要。”
蕭青寧這么一強(qiáng)調(diào),碧溪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蕭青寧:“方起中幫著容遠(yuǎn)偷渡兵器出關(guān),這個人,對于我們尋找那些兵器的下落很重要,但他是怎么死的,于我們而言,其實(shí)并不重要。容遠(yuǎn)那人,行事狠辣,他既有心殺方起中滅口,為何不早早的動手,而要在我們追查到方起中頭上時才動手。離殊、夜一在方宅和閻殺樓的遇上,離殊中毒,閻殺樓的人斷了一條胳膊,兩邊都損失極大,若是你,會這么一直拖著,直到拖不下去,才行殺人滅口之事?”要知道,容遠(yuǎn)撤離涼州,比他們尋著痕跡找到積云關(guān),早了大半個月。
碧溪回過味兒來,說道,“按主子說的來看,閻殺樓是故意的?”
“我一開始不大能確定,去過方宅后,有五六分肯定,至于最終的,還要等江大人回來,看他那邊的情況?!笔捛鄬幮睦镉袀€猜測,只是還沒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她猜測的方向是對的。
碧溪也就好奇撓心問一嘴,真要她和蕭青寧討論,那是萬萬不可能的。碧溪見過蕭青寧和慕沉你一句、我一句的,將事情猜個七七八八,那種費(fèi)腦子的事情,還是留給聰明人玩吧,她只是個冷漠的……打手。
蕭青寧讓驛館的人送來筆墨紙硯,自己一個人寫寫畫畫,琢磨著整件事情。
鶴云山、鐵礦、兵器、積云關(guān)、方起中……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里面,有好些矛盾的地方,就像是有人故意指引著他們追尋真相,但那個真相,真的是他們想要的嗎?
臨近傍晚,江述從軍中回來,帶回消息。方起中和其親衛(wèi)的死因,很是蹊蹺,找不到個合理的解釋,兩人的死亡現(xiàn)場,也是重重迷霧。…
聽完江述說的,蕭青寧愈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想,說道,“我們不要管方起中是怎么死的,只需要順著方起中,將他是如何幫著閻殺樓偷渡兵器出關(guān),就夠了?!?
“王妃不查方起中死因?”江述疑惑。
蕭青寧嫣然一笑,“方起中為人滅口,我只需要知道他是因?yàn)槭裁此赖?,不需要知道他是怎么被殺死的。”前者為結(jié)果,后者為過程,她又不是衛(wèi)欽那樣的人,需要將過程知道個清清楚楚,她只要一個結(jié)果就夠啦。
江述略一琢磨,明白了蕭青寧的意思,“王妃的意思時,方起中之死,個中蹊蹺疑點(diǎn),是有人故意為之?!?
蕭青寧點(diǎn)點(diǎn)頭,將自己去方宅看見的情況,也與江述細(xì)說一番,“有人想我為這些事情費(fèi)力,我為何要叫他如意?!彼恍枰J(rèn)定一個點(diǎn),不為其他事情影響,就能盡可能不受干擾的,查積云關(guān)偷渡兵器一事。
“如此一來,能省事不少,但對積云關(guān)守軍來說,便少了一個交代,方起中之死,無論如何也不能不明不白。”江述指出另一個問題。
江述說的,蕭青寧知道,也有應(yīng)對之法,“叛國之人,死便死了,還需要什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