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字號包廂在最里面,蕭青寧過去時,沒遇見什么人。楊心柔貼身丫鬟守在包廂口,見蕭青寧過來,給她行了大禮,推開門請她入內。
包廂中,只有楊心柔一人,圓桌之上,沒有吃食,只擺放了一套茶具。
楊心柔抬頭看了一眼蕭青寧,拿起手邊水壺,動作如行云流水,開始泡茶,“你還愿意見我,是我沒想到的。”
聞言,蕭青寧嗤了一聲,“你送上那樣的畫,不就是想見我一面,我若不讓你如愿,豈不白費了你一番心思。”蕭青寧說著,走到楊心柔對面坐下,“說吧,你費心思想見我一面,有什么打算?”
說話間,楊心柔沏好一杯香茶,推到蕭青寧手邊,借著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而后才放下水壺,拿出帕子擦拭雙手。
看見楊心柔手上的帕子,蕭青寧瞇起了眼睛,或許,她知道楊心柔是為了什么事情了。
楊心柔也沒辜負蕭青寧的猜測,緩緩說著自己的目的,“這帕子,你應當不會認不出,前些日子,貞兒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從府中擄走,后又出現在秦安侯府名下的鋪子里,這帕子,便是擄走貞兒之人不小心留下的。夫君查了好些日子,未查到任何痕跡,而這帕子,除了我,也不會有人注意。”
蕭青寧:“你想說什么?”別看楊心柔說了那么多,其實都是廢話,關鍵的,半字沒吐。
聽著蕭青寧略顯不耐的話,楊心柔愣了一下,而后搖搖頭,“是了,我都忘了,如今不比從前,以你的性子,確實不喜歡和人廢話,這茶,倒是我白準備了。”
蕭青寧沒接話,眉眼間透出幾分不耐煩。
楊心柔知道用錯了方法,當即同蕭青寧打開天窗說亮話,“你讓人擄走貞兒,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也會讓秦安侯府不再追查。還有當初七皇子府里,是我讓人藏了那藥罐子,我知你一向不喜歡欠人情,今日,便用這些,求你一事。”
楊心柔此番見蕭青寧,是有事所求。
當初慕泱欲借蕭青禾小產之事誣陷蕭青寧,藏在七皇子府里的裝有墮胎藥藥渣的罐子,為蕭青寧省了不少事情。后來,蕭青寧讓人查了,但沒查出是什么人放的藥罐子,如今聽楊心柔的話,看來那時候她做了不少事情。
蕭青寧沒有懷疑楊心柔說假話,畢竟,有些事情,有了丁點線索,剝絲抽繭之下,是做不了假的。
蕭青寧沉默,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楊心柔沒有催促,只那樣看著蕭青寧。
不知過了多久,蕭青寧忽然開口,“說說。”
聽到這兩字,楊心柔忍住心底狂喜,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激動。楊心柔了解蕭青寧,她這樣說了,只要她的要求不過分,她都會答應的。
這是一場交易,蕭青寧不欠人,也不做爛好人。
楊心柔:“月兒懷孕,若她十月懷胎生下的是女嬰,我想皇后娘娘幫個忙,允許我帶她離開祁陽郡王府,若是男孩,就當我什么都沒說過。”
祁陽郡王被圈禁,他和楊心月的孩子,理當隨他一起被圈禁。楊心柔想讓那個孩子擺脫圈禁之苦,這才找上蕭青寧,不過,她很清楚楊心月生下的孩子,身份有多敏感,所以她給了前提,一個孩子是女孩的前提。
楊家沒了,母親在抄家之日自盡而亡,楊心月是她的妹妹,僅剩的最親最親的妹妹了,這是她能為她做的,再多的,她也無能為力。
“祁陽郡王只是被圈禁,或許有放出來的一天呢,到時候,你就白忙活了?”蕭青寧提醒她。
楊心柔:“你也說了或許,比起不確定,我更想現在就為她求一個確定的未來。”
蕭青寧想著慕沉的打算,點頭答應了。
看見蕭青寧點頭,楊心柔終于不再藏著掖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