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知禮書院的路上,白川心里依然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念頭,在書院里拔劍相向當然是不可取之事,侳崖身為文圣老爺之子,盡管和儒家這些人不親不睦,可該守的禮節還是有分寸,之所以鬧了這么一通戲碼出來,不過是給白川打打氣,當然那些耍嘴皮子的大老爺們真要不依不饒的,該用拳頭和劍去解決的事,侳崖絕不會逞口舌之利。
但在進入知禮書院之前,坤泍還是交代了一聲,“如果真有不依不饒的局面出現,亮劍也不是不可,把握一下分寸!”
這話就讓白川有些愕然,不由更讓白川心底發虛,看來這一次的事情當真沒有那么好解決。
果不其然,知禮書院里人滿為患,大多是協調各處戰場的謀士緊鑼密鼓的分析匯集過來的卷宗,以及在模擬沙盤上推演戰事的進程,人來人往十分頻繁,更多的是在這候著知禮書院下達的文書守將,拿不到文書他們這些從浩正大洲四面八方趕赴而來之人就連文氣長城都上不去,而拿到知禮書院的文書還要再走緯城一道程序,方能成行。
文教副教主孟為初早早就侯在外面,看著四人聯袂而來啞然失笑道:“也不用這么護犢子,就是走個過場,你們也看到這邊忙得焦頭爛額,戰事也吃緊,抽空處理一下這事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圖個快就好,該去殺敵就去殺敵,耽誤了事就不好咯。”
坤泍笑道:“談不上護犢子,也應了你的話,該殺敵的去殺敵,為這些事折騰不劃算。”
侳崖則是聳聳肩,嗤笑道:“當真這么容易解決就好咯。”
孟為初偷偷塞過一壺酒,低聲道:“觀禮城這邊的存貨不多,特意給你捎來一壺,把你那柄劍收收,在外面舞來舞去不打緊,到了里面,總該給文圣老爺留點情面。”
這兩個酒鬼算是喝酒喝出了交情,時不時碰頭評論一下這人間哪家的仙釀值得留戀,侳崖二話不說就把那壺酒給收了進來,哼哼唧唧道:“話不多說,咱們進去找個地先嘗嘗滋味,你也知道我忙啊,哪有時間跟他們扯淡,一壺酒的時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不然接下來的事我可不敢保證,對了,這仙釀上頭不?到時候你可提醒著點。”
孟為初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不烈,值得回味,些許委屈嘛總會有的,大家坐下來把話敞開了,好商量,放心老夫就看著你。”
說著領著四人去了一處比較幽深的別院,牌匾上掛著戒律兩字,一見如此侳崖首先就不樂意了,罵罵咧咧道:“整個什么玩意兒,真要搞一出三堂會審不成?”
孟為初笑道:“規矩,都是規矩,有賞必有罰不然成何體統,有些事總要做出來給所有人看,要不對得起禮圣老爺?”
搞一些場面上的事,是儒家最擅長的手段,賞罰分明是行軍打仗最重視的一事,既然事情到了眼前,該來的就直面便是。
所以白川領頭進入了戒律院子,笑道:“怕什么呢不過是拿言語頂上幾句,總不能把我活剮了吧,走你。”
孟為初卻是對著白無瑕道:“無暇姑娘,還請留步,非儒家出身,進去就不合適了。”
既然事情一切按照規矩來,根腳來歷無人知曉的白無瑕自然不能登堂入室地往里面跑,怎么說如今在戒律院子里坐著的哪一個不是儒家大有來頭之人。
白無瑕就抱著劍器等在了院子之外,孟為初則領著三人進了大堂。
這一處知禮書院的戒律院子,本就是書院以往罰那些犯下錯事的學子而設,氣氛整得有些嚴肅,總歸是讓人有面壁思過的意思在里面,虛張聲勢也著實整出了不小的派頭。
進入大堂,更是群英薈萃濟濟一堂,舉凡在儒家里能說得上幾句話的大人物大多全部在場,也算是非常給白川的面子。
因為禮圣老爺身化山河筑起文氣長城的緣故,系出禮圣一脈的文教三位副教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