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伐軍帥營暗流涌動,各有各的算計,氣氛一時難以把控。
帝首和九燭已經閉關療傷出來,除卻已經回天庭小天地的蓐司秋之外,首批登陸浩正大洲的五位祖巫俱都在場。
不過對于蓐司秋為何無故在戰事正酣之際退走不顧大局,沒人質問。
孔瘍是不愿開這口,關于遠伐軍日后的走向他和冥師范沮反復推演了數次,都指向妖族這一次是要拿太極王朝開刀了,樂見其成,反正孔瘍也覺得錦兆一氏和他們兩方人馬不配平起平坐,就算冥間鬼王的入世和妖族翻過定軍山錦兆一氏都出了不少力,可世間事就是如此,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事還少?
趕赴而至的錦兆玄夜是懶得問,私底下他已經和帝首有過幾次交談,不過從來都在打太極,就算錦兆玄夜黑著臉逼問青澤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說法,帝首也不過是聳聳肩說,要不你再回一趟百法之洲問問去。
氣得錦兆玄夜差點當場大打出手,最后還是咽下了這口氣,畢竟他和十四境半步合道境的帝首相比,差距還是有那么一點。
遠伐軍所有能說上話的俱都在座,商量著和儒家來一次正面大戰的部署,錦兆玄夜不死心還是問了一句,“這一次和儒家擺開架勢打一場,太極王朝和冥間都拿出來所有人力,為何你們妖族紋絲不動,青澤更是不露臉,其中可有什么說法?”
帝首一臉寒霜壓根不予打理,他雖身為十二祖巫之首但并無領兵作戰之才,像這種擺開軍馬的事一直是交給比奢和蓐司秋兩人。
如今蓐司秋回了天庭小天地,妖族所有的人手幾乎都是比奢在協調,聞言后比奢也僅是笑著回應道:“沒有什么說法,和儒家天干旃蒙乙組的大戰,普通將士根本沒有機會上場不過是雙方大修士下場打過一場而已,我覺得妖族如今在浩正大洲的人手綽綽有余,不管是遇上天干閼逢甲組,還是旃蒙乙組,就算再加上個柔兆丙組,扛下來都不算事,玄夜是否有什么意見?我們大老爺自然是留著壓陣,儒家的幾個陪祀圣人都沒出手,等那幾個老不死的有了動作,大老爺自然會露面,這點就無需你擔憂了。”
孔瘍依舊沉默不語,其實妖族的心思很簡單,擺明了要撇開你錦兆一氏的意思,問再多也不會給出令人滿意的答案,多此一舉罷了。
眼見著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錦兆玄夜冷哼了一聲直接拂袖而去,太極王朝之人俱都退席,人家都已經擺在明面上了還有什么好說的,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
在屬于太極王朝的帳營里,錦兆玄夜一臉的憂色,“阿云笙,我們還有其他路可走?”
其實錦兆玄夜,錦兆鷹甄早已經和雕龍阿云笙分析過妖族的動作,在百法之洲有妖族共主青澤還有足足七位祖巫,一旦要和太極王朝兵戎相見再加上暗地里潛伏的圣門,太極王朝簡直不堪一擊。
任是阿云笙如何智計百出,實力就擺在那里,徒惹奈何。
“祖上,一點勝算也無。”阿云笙直言不諱,無論他如何推演都只有一個結果,太極覆滅,萬萬沒有想到謀劃千年之久的太極復辟,國祚會如此之短。
錦兆鷹甄還抱有最后一絲希望道:“黃金家族的幾位老祖宗從天外天下來,也是如此?”
阿云笙點頭,“我們一直都低估了圣門的存在,白義和趙靖兩人都是不世出之輩,他們二人經營圣門這么多年,手底下到底捏著怎樣的實力,世人無一人可知,可從趙靖以往的算計來看,要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如此明目張膽行事,很有可能那一次在御花園的現身,其實是給我們透露一個訊息。”
“何意?”
“圣門新舊勢力的結合!這就是趙靖給我們太極王朝留下的路,不然沒有第二個解釋。”
錦兆玄夜皺緊了眉頭,沉吟道:“難道當初本尊要和圣門撇清關系的做法當真是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