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差點淪為廢人的曹冠儒,在白氏祖宅之地,在心圣白仁當年講學的屋舍下。
結劍廬,鑄斷劍。
歸來之時,竟然聲勢如此駭人。
而在農家老祖宗的眼里,如今的曹冠儒,已經不僅僅還是一個人間的十境大劍仙。
狗日的,儒家的人,太不講道理了。
前有三圣人李青蓮劍術之高,高于天際之外,卻死活不愿飛升呆在人間。
而今又有一個曹冠儒,同樣劍氣高出人間的范疇,足以劍開天門飛升天外天。
這些人到底是吃什么長大的!
卻又為何儒家中人總是如此得天獨厚。
不公平!
人間的大道不該如此狹隘,只留三教人人得聞大道,而百家之人,苦苦掙扎。
曹冠儒手持破曉晨星,微微一笑,“加起來幾千歲的老東西,整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欺負小輩,呵,來個人試試曹卿的新劍威力如何。儒家的劍,不僅可以講仁義講道德,還可以殺人的。”
文雀納蘭珠華深吸了一口氣。
命運的作弄總是這般無情,每每自己有螳螂捕蟬的算計,總有黃雀在后之人,難道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早有注定?
“那就讓納蘭來接下你曹卿曹冠儒如何?”
“歡迎至極!”
曹冠儒屈指輕輕一彈破曉晨星,陣陣劍吟響徹云霄。
“小川,看好師兄的出劍,這人間的劍道,以后可就交給你去走啦!”
曹冠儒一聲悶哼,心圣四弟子歸源當年在定軍山出的一劍,其實遠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
看似絲毫不念同門之義,決然得把曹冠儒給打成了經脈俱斷竅府潰爛的廢人,其實兩師兄弟一直都有心照不宣的意思。
歸源身在妖族,心在儒家。
那一劍,是把妖族的劍道,給徹底和盤托出了。
這些年曹冠儒呆在早些年先生得道講學的茅草廬邊再次悟道,也終于給他領悟了先生的得道機緣何在。
往年的自己一心練劍,對于做學問一事大多沒有心思。
認為心學一脈的傳承有最有學問的瞿東官扛著,那他曹冠儒只需要把手里的劍練好,等到有人挑釁儒家心學的時候,他出劍捍衛便可。
錯啦,一切都錯啦!
儒家的人,大道學問才是根本,劍,不過是一種手段而已。
以往的自己,太過執著于出劍的劍氣有多足,有多高,認為曹冠儒的劍是為天下億億萬儒家學子而出。
不是的,他曹冠儒的劍,是為儒家學問在人間大道里的正統而出才是。
劍氣再高,高不過這人間的道,一切的根源基礎,只有在出劍之時的問心無愧于天地,只有在出劍之時有足夠深的學問做基礎。
他的劍氣,才能被稱為人間第一,乃至天上天下,無人可與之爭鋒。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兇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
一段至圣先師的尊卑,送給諸位。
曹冠儒出劍了,一如既往的兇悍無匹,而如今的出劍,更甚往昔。
劍氣朝著納蘭珠華直直而去,擋者必死。
身形一閃,攔在納蘭珠華身前的是他四位國色天香的侍女。
“主上,奴婢們愿為代死,主上速離。”
石榴,海棠,芙蓉,芍藥,四朵金花結陣,一同攔在了曹冠儒的劍氣之前,就只為她們的主人,納蘭珠華可以博得一線生機,趁機逃逸。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此番的一通算計,在白川動用君不見破去功德仙兵三寶殿伊始就已經宣告了功虧一簣。
納蘭珠華讓農家修士一同出來赤膊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