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之殤,多么可怕的字眼。
曾經人間界百家爭鳴的時代已經悄然逝去。
自從三教各自動手拔除百家在人間界的根基開始,就注定了他們這些人的悲慘收場。
家金圣彥是天干強圉丁組里唯一沒有下城廝殺的人。
因為家也曾是百家修士里面的一員,也曾和這些人共同謀劃人間的基業,對于當年撬儒家的墻角也出過不少力,和各家之間的牽連都不淺。
要不是金圣彥的強勢崛起,家的更新換代絕不會來得如此之快。
也是因為金圣彥和白川之間的這份牽扯,在今日的百家之殤,他金圣彥可以站在文氣長城上看著曾經呼嘯人間的各家老神仙們,一個個的隕落。
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堵得慌。
在百家修士一同找上儒家麻煩的時候,這人間唯有家和名家的人始終抱著儒家這條大腿,說是眼光犀利看得長遠嘛?當然算。
但此時看著百家的沒落,金圣彥依然還是止不住的心頭一陣悲涼。
茍且偷生又如何呢?
活著又怎么樣呢?
在人間,永遠只有三教證道,何必有百家存在的必要。
人間界如是,新天地依然如是。
名家的司馬憚覺得自己從一開始就傍著儒家的大腿,可以讓名家可以在人間界起飛。
不過只是一個幻想罷了。
人還活著,名家的傳承也在。
可金圣彥發現家也好,名家也罷,從今往后就已經成為了儒家的附屬品。
只有活著,沒有任何別的意義。
瞿東官在旁打量了金圣彥很久。
這位家新晉崛起的當代學主,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
但是人間的大道就是這么一條道,很多人努力了一生之后才發現,原來自己所付出的努力,花盡一切心思所要追求的目標。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張紙糊的餅。
又空又大。
它永遠在你面前,可你一生都不可能接近它。
“是不是心里很不好受?”瞿東官問道。
金圣彥稍微楞了一下,苦笑道:“心里難受,總比死了要好吧。”
瞿東官笑道:“可人間的大道就是如此窄了,百家之人之所以能發展成這樣的一個局面,誰人不在嘗試著走出自己的大道,可在三教面前一切又都顯得多余了一些。”
金圣彥搖頭道:“百家之人還是起步慢了,人人走大道,看起來這些年百家爭鳴人間鬧得歡騰,其實大多學問都是脫胎于三教的教義,說句良心話,我們這些人不過是撿著三教祖師爺的牙慧而已,這也是為什么圣門在這些年來發展得如此迅猛,他們才是有自己真正要走的大道啊。”
瞿東官看著白義身在半空,演化鏡花水月大神通,就在人間,境界直達十四境半步合道境,這是完全超出想象的事。
就算是儒家的十圣人在人間都不可能達到如此境界。
能在人間界不顧天道壓勝發揮出十四境修為的實力,除了三教祖師爺動用大道本源之力外,誰人可以做到。
瞿東官唏噓道:“想不到大兄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可能唯有這樣的實力才有這個信心去跟三教爭大道吧,也不知道大師兄他如今是不是也已經一步踏上了十四境呢?”
心圣四個弟子里,大師兄國士無雙趙靖,最是天縱奇才,不僅學問做得好,修為依然在四弟子里拔群。
當初決裂的時候,已經號稱人間劍氣最高的二師兄曹冠儒問劍趙靖。
最后輸得心服口服。
可能在人間,二師兄他最心服口服的人也就大師兄一人吧。
而他瞿東官,除了做得一手好學問,對于修煉一事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還是當年在玉隴關才入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