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走出房門的時候,關二和施依依已經在老管家關武的督促之下開始了風雨無阻每日都要完成的走樁打樁任務。
而白老爺子也是少有的端了一張太師椅坐于一旁飲茶,見到白川的時候眼皮子動了一下,似乎略有所思,也沒點破,淡淡的道“小川,不用等他們兩個了,回來不是還沒去杏子巷那邊看過嘛,兜個圈子回來,他們也該收功了。嗯,今兒個多了許多外面來的人,以和為善,少給老夫惹麻煩咯。”
白川連連點頭,從灶房里扒了兩個饅頭匆匆出門。
鴉巢降世啦,這還不涌進一批大佬大神啊,咱可得好好得結識一番啊,天生劍胚體的改造可就靠這捷徑來快速完成咯。
而且老爺子說了,午后就得回來然后跟關武一道啟程去主城紋鹿,這也太急迫了點吧,試問現在整個天下還有哪一個地方像鴉巢鎮這里,三教百家匯集一堂,沒點身份地位還有臉來這里爭氣運奪機緣啊。
天才蒙蒙亮,絲毫感覺不出洞天秘境降世后有所異樣。
依然鳥語花香靈氣氤氳,山還是那山,河依然是那河。
只是小鎮依然冷冷清清,少有行人。
七拐八拐后,來到一條黃泥巷子,叫做杏花巷,鎮子上唯一一條沒有鋪上石板路的巷子,風一吹就揚起嗆鼻的黃沙,雨天更是不堪,一腳下去就濺起一身泥,土質稀壤,穿過巷子巷子出來后就變為一個小黃人。
這里是鎮里最為貧困的一條巷子,零零落落的住著幾戶人家,大多不事生產靠著街坊鄰居接濟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平日里也根本無人踏足,被劃為貧困區。
跟白家等大戶所在的桃花巷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更別提那些大姓望族扎堆的那幾條巷子了。
白川來這里其實也是要跟一位小時候的玩伴告別的,名字叫文惠,打小的時候吧,跟白川幾人也是整天上山下湖的玩伴,哪知道這文惠七歲那年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了幾日都退不了燒,家里的雙親因為一場意外早早的離世,只有一位年邁的姥姥相依為命。
這一病可把年歲已高的姥姥折磨得不輕,里里外外忙活了好幾日才總算給文惠的高燒退了下去,可哪知道這么一病之后平日里激靈乖巧的文惠就給燒壞了腦子,整天昏昏沉沉,變得又癡又呆,咿咿呀呀的胡言亂語,不斷地流著哈喇子,倒讓鎮里的一些人家十分嫌棄。
原本就家境不好的一家子如今更是苦不堪言,過著三分飽七分饑的苦日子,原本白川還想著把這一家子姥孫倆給接回白府住下卻也被白老爺子給攔住了,還被呵斥了一番,說這是上天注定的事,日后自有一套說法,還不讓自己多此一舉以免壞了人家氣數,這件事倒也讓白川一直以來耿耿于懷。
所以平日里也是隔三差五的去照料一番,也不知出去游歷了一年,這一苦命的姥孫倆過得如何了。
文惠家在杏子巷的后段,一間漏風破瓦的小木屋,象征性的圍了一小圈的籬笆養了幾只雞,這籬笆還是白川和關二兩人給弄的,后來還是施依依去買了幾只小雞仔過來給姥姥養著。
跨過只有膝蓋高的圍欄,白川發現木屋中竟有交語聲,先喊了聲姥姥,禮貌性的敲了敲門,然后推開從沒栓上過的木板門,就看見一上了年紀的老者正在跟年邁的文惠姥姥交談,癡呆兒文惠則是蹲在一旁掛著兩條鼻涕玩著黃泥巴正高興著。
許是認得白川的聲音,文惠驚喜的抬頭,原本渾濁的眼眸子看到白川后也是清爽了幾分,拋下黃泥巴,嘰里咕嚕的就爬過來,臉上也是堆滿了笑意,傻則傻亦,好像還會認人。
臉上點點污泥,洗舊的衣裳更是污跡斑斑,鼻子掛下兩條烏青的鼻涕,幾天未曾洗過亂成一窩的散發,任誰見了文惠這般模樣都生不出親近的想法。
然而白川卻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