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王朝,云東道,主城紋鹿。
一處仙家洞府,隸屬禮部管轄之下的鴻臚司產業,鴻臚司卿掌一國外賓迎往之事,這些年來,一直被名家一脈子弟牢牢掌控在手,實在是名家辯士察者太過杰出,隱隱蓋過縱橫家一脈,成為舌燦蓮花主流。
當代名家大察圣人司馬憚,在丹房里盤腿打坐。
眼前一個碩大藥缸,從鴉巢洞天出來的癡呆兒文惠此時正浸泡其中,多達數百種天材地寶投入其中,日夜不斷滋養其神魂肉身。
氤氳叆叇,香煙飄渺。
文惠緩緩醒轉,睜開雙眼,不復先前迷蒙癡呆,靈動異常。
司馬憚也是隨之感應睜眼,滿眼欣慰。
“先生辛苦了。”
自從大病痊愈之后從未開口言語的文惠此時發音字正腔圓,只是聲調猶如孩童一般稚嫩。
司馬憚暢懷大笑,按耐不住那份欣喜,
“不必以先生相稱,一聲師兄足以。哈哈,名家一脈的重擔日后還得師弟好好擔待一番啊。”
還顯羞澀的文惠,眨了眨眼,略有靦腆,
“師兄,您可不能撂擔子,師弟細胳膊小腿的能擔什么重擔。”
然而此時的司馬憚,雙唇微顫,眼角泛光,語聲哽咽,
“這一聲師兄……老師,不孝弟子不負重望總算把師叔祖尋回來了。”
天下風流的名家大察,國士無雙,此時老淚縱橫。
靦腆青年,靜靜抬頭仰望,
“川哥哥,文惠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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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鹿城,福祿街。
一處尋常人家,院子里栽有一株掛花樹,滿園桂香。
兩人對弈樹下,青年執黑,目盲中年人后手白子,棋局形勢殺伐兇狠,你來我往寸土不讓。
待得黑子終被圍困,大龍即將屠戮殆盡,青年投子,皺眉復盤推演。
目盲中年人獨自端茶品名,似乎想起某事,語氣溫柔。
“有親疏,分貴賤,如何處之。”
“一斷于法”青年頭也未抬,沉聲應答。
“禮樂,詩書,仁義,修善,孝悌,明仁之根本,百年之后又當如何。”
“敵至必削,不至必貧”
“儒家如今一脈學問,不過高言偽議,皆為浮學。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禮之。哼,千年國祚此時不斷更待何時。”
云淡風輕的目盲之人,此時一臉剛毅。
起身站在桂樹之下,緊闔的雙眼就算不能視物,天下大勢又何曾逃離過這位法家圣人那玲瓏剔透的心眼。
“儒家式微,大道輪回,陽左法家一脈崛起,指日可待。高肴,可有立教稱祖的野心。”
青年正是出身鴉巢洞天,陽左郡高氏弟子,高肴。
目盲之人不言而喻,法家大拿圣人韓動。
“先生,學生自當竭盡全力。”
目盲圣人微微一笑。
這世道什么時候才能成為心中那個樣子。
不該是眼下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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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鹿城,天闕街。
明仁朝宗人府在此街上有一處別院,修葺得富麗堂皇貴氣逼人,更在院子里栽上幾株氣運蓮,紫金色的蓮葉一瓣一瓣俱都盛放得非常興旺。
一位老邁望氣師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一池代表了整個紋鹿城氣運起伏的氣運池,朵朵金蓮,異彩連連。
只為皇室子弟服務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