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上明面來,就是通過各種言語引導和事件的牽連,直接壞大道本心,陰狠又毒辣。
而關于種種手段,賀謹言自然不會有這樣的花花心腸,而是動身之前那位道家木公的耳提面授。
關于這位墨家祖師爺都要尊稱一聲木公的道家前輩,賀謹言不知道其真正的根腳,就是覺得在道家必然是一尊極有來頭的大人物。
而種種關乎人心的算計,也是讓他嘆為觀止。
原來想要搞垮一個修士,方法有這么多的。
先前在煙華城酒樓里,就是先用明仁必亡的話題來引起白川的注意,再通過剪出歲月長河碎片讓白川沉溺于未來無法更改的沮喪之中,本來差一點就讓其道心失守了,幸虧雷索出手的早。
而后又是通過種種言語引導,讓白川對李玉的處境產生憂慮,埋下大道的隱患,可哪知道白川的心性的確不俗,不僅沒有練就一副鐵石心腸,更是對世間萬物充滿了希望。
而一路下來不敢開殺戒,這一難以躍過的心關本來是賀謹言接下來所要實施手段的主要破綻之處,哪知道才短短時日不見,今時今日竟然在這處突然出手斃敵。
尤其是攀龍宗里這些無關緊要的小嘍嘍,為何白川會突然轉了性子。
莫非這么快就把這最大的心境破綻都縫補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只怕是更要棘手了啊。
盡管賀謹言不動聲色的一直在旁觀望,白川幾人也實在搞不清楚他的心思,不過疤臉漢子就沒有這點講究了。
見到白川突然之間殺心這么重,破開了心結,也是一喜。
你說一個劍修練劍,殺戒都不敢開,還練個錘子劍!不,還當個什么練氣士啊,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
尤其是白川以后要跟著他練劍,更不能如此婆婆媽媽,出劍就要像個爺們,扭扭捏捏地像個什么樣子。
“喂,我數三聲,再給老子呆在這邊看戲,扭下你的狗頭?!?
疤臉漢子倒沒有對賀謹言有什么殺心,不過嘛,接下來自己有正事要做,給個外人這么看著算個什么事嘛。
賀謹言盡管是九境修為的墨家賒刀人,在五大鬼見愁里更是高居第三,可依然不敢絲毫違逆這位看著吊兒郎當的疤臉漢子。
他跟正一宗的清塵一樣,都猜出了這漢子的來歷,所以心底絲毫沒有一絲與之對上的念頭。
就算是人間無敵戰力的九境大宗師雷索站在這里,賀謹言都能有幾分底氣拿刀出來廝殺,唯有對上這位,根本不會興起這個念頭。
所以在疤臉漢子發話的時候,賀謹言想都沒想,扭頭即走。
都說這位大爺,言出必行,絕對不能惹毛了他。
這位被惹毛了,可是敢去道家祖庭白玉京大鬧的主啊,實在是惹不起。
攀龍宗最后遺留下來的金丹女修早已跑得不見蹤影,能留下一命已屬萬幸,后事再想法子便是,真不濟,憑她的姿色和功法,難道還找不到收留她的宗門不成。
施依依也沒有去追,見到白川依然還手持著鳳離劍,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川子,想通就好。”
疤臉漢子也是過來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殺個金丹修士而已,用不著難過,瞧這手抖得,至于嘛。”
白川只是報以苦笑,誰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殺心這么之重。
因為就是剛剛那一刻,劍侍雞兒現身,告示了一個他差點疏略的問題。
擊殺一位金丹修士的限時任務只有一個時辰,而從任務發布到現在,只有幾息的時間,再不完成直接系統崩潰,身死道消了。
當時白川就內心大呼了一聲,坑啊。
手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的,直接遞出那刺透心窩的一劍。
不是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