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罡徹了一壺茶水,也是不客氣地落座,都是自家兄弟,客套什么。
幾人泯了一口茶,說是仙家茶水那純粹是扯淡,不過在這么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喝上一口還算放足了茶葉的茶水就已屬不易。
這要是在別地,就跟喝一口味道極濃地河水差不多,就這樣還得一杯茶水幾文錢咧。
白川吧唧一下嘴,笑道“六只缸,茶不咋滴,不過還算實誠份量挺足,湊合能入口。”
“拉倒吧你,在這么個鳥不拉屎的荒山野林能喝到這么一口茶不跟那仙家茶水一般?小白臉我可跟你說,這還是我特意珍藏的,從來沒舍得拿出來煮過。”
“嘿嘿,知道你小子心意,對了,六缸,為什么會在這里打理茶寮,真能混得上一日三餐?你心心念念著要做那劍修,難道放棄了?”
許六罡聞言楞了一下,露出一副心酸的表情,倒也不是裝,而是真情流露,畢竟這些年浪跡江湖,也不知拜過多少仙家門派,自以為天資超絕日后必會是人中龍鳳,就是現(xiàn)實一次次被人家拒絕,饒是他在那些仙家門派山門外跪上幾天幾夜討一份打雜的事來做也壓根兒沒人搭理他。
那些世俗俗人污了仙家府邸的碎語也不知道聽了多少回,更有一些看山門的,脾氣火爆點,見許六罡如此賴著不走還有出手教訓(xùn)的,雖然下手不重,可畢竟人家也是修煉過的,哪是一介平民的許六罡吃得消。
事后總要修養(yǎng)幾天才邁得動腳步,自然那幾天也要餓著肚子硬扛過去,所幸江南道這邊氣候比較溫和,在嚴(yán)冬之際也沒有凍死人的天氣,不然他許六罡可能早就凍死在路邊。
一旦回想起被人教訓(xùn)后走不動餓著肚子養(yǎng)傷的日子,的確有些不堪回首,可如今也也熬過來了嘛,大好的錦繡前程就等著他呢。
“你也知道我天賦異稟尋常的仙師哪會看透,就是可惜咯,一個劍道天才就這么錯過了,是他們的損失而已。”
侳崖卻是一口茶水忍不住噴了出來,笑嘻嘻地看著許六罡,“小兄弟,的確不俗啊,隱藏地足夠深,嗯,就那些不懂劍的,還真瞧不出小兄弟的根骨啊。”
許六罡聞言一喜,“老哥所說當(dāng)真?我都說我絕對是那不世出的劍道大才,嘿嘿,就是天賦藏得深了一點,看來鴨哥也是有大修為啊。”
侳崖連連點頭,“那必須的,小兄弟身懷劍氣,日后必然是風(fēng)流絕頂?shù)拇髣ο桑褪强部烙行┒喟 !?
白川知道侳崖這話是說給他聽的,對于在這么一個地方偶遇許六罡,白川自然知道絕不尋常,世人只知道世事多奇妙,可在修士眼里,這人間哪來的這么多湊巧,這都是一樁樁因果使然,瞧似不經(jīng)意間的相遇往往就是一些人的布局而已。
至于到底是誰安排了許六罡在這邊等著自己,白川也挺好奇的,當(dāng)年他和關(guān)云兩人只是以凡人之軀游走于明仁王朝,和許六罡的結(jié)識也是偶然,對方既然能從這條線牽起線頭來,看來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大致都在某些人的眼里啊。
就是不知道做這么一個局,把如今依然只是混口飯吃的許六罡拉進(jìn)來有什么想法,難倒就以許六罡的身手還能傷得了他?
這邊許六罡和侳崖還在那里互相吹捧,白川問了一句,“六缸,哪來的家底弄了這么一家茶寮啊,莫非這一年來你做成了幾樁大買賣?”
許六罡尷尬一笑,“還行,是做成了幾樁買賣,這不厭倦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嘛,就想著做些小本買賣過日子。”
“你把茶寮開到這么個地方,只怕是虧到姥姥家咯。”
“哈哈,不差錢也就混日子唄,唉,別說我了,小白臉,我記得你老家是云東道吧,怎么跑江南道來了。”
“出門游歷唄,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也是修士啊,下山游歷不是應(y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