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六罡在夜里偷偷溜出鑄劍山莊,盡管沒有驚動鑄劍山莊的人,可被白川囑咐了看好他的施依依又哪里會知道。
不過施依依并沒有阻攔,關于這次的這個局,她還是問過了做鴨的,也算大概了解了下,說實話,的確是一個左右為難的死局。
白川的心境在這個局里,注定是要受到一定的損傷,結果自然是輕一點重一點的區別而已,對于許六罡選擇不告而別,施依依倒是覺得這是最好的結果。
就算白川出關得知這事心懷愧疚懊悔萬分,可總好過讓許六罡繼續呆在身邊不斷加深他的執念。
對于劍胚靈果還有如何逆天改造一個普通人的體質從而走上修煉一路,自小就跟在白老爺子身邊的施依依當然清楚,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然憑做鴨的本事,早早就出手,還需要在閉關前特意找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嘛。
所以在許六罡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避開鑄劍山掌的巡邏溜出去,其實還是施依依暗中給打了掩護。
鑄劍山莊再不濟事,也是仙家門派,山莊里怎么說也有三境四境的練氣士,就算那些弟子不爭氣,就卡在二境之上,可你許六罡一個只會一些三腳貓功夫的游俠兒想要避開耳目,未免也太不把仙家修士放在眼里。
施依依是打算尾隨著許六罡一段路,等真走遠了決意不回頭,才會現身給予他一筆神仙錢,讓他坐仙家渡船返回老家,這事就算到此結束,事后就等著白川如何去填補心境。
然而在山莊之外遇上木皇以太,情理之中,不算太大的意外,既然人家設了這么個局,怎么都該出手一次。
施依依也知道憑自己的修為想要瞞過木皇以太也是一個玩笑,就大大方方的從隱蔽處出來,恭敬道“見過木公。”
就算以往在鴉巢鎮,施依依都有些怕和這老頭相處,一直都懷著又敬又怕的心態,只是覺得這老頭的眼神,瞧人,能給瞧通透了。
木皇以太卻是對施依依十分心喜,異常難得擠出一抹看似和善的微笑,“丫頭啊,不錯,雷索那小子總算沒有對你的武道指手畫腳來畫蛇添足,不過這事,你一個武夫,就不要參與進來了吧。”
純粹武夫的武運無關乎人間氣運的走向,所以在鴉巢鎮,木皇以太唯一和顏悅色對待的晚輩只有施依依一人,就連關云都沒有這個待遇,就算在望鶴樓里打雜的斗戰,也從來只是被木老頭不假以顏色。
施依依也不敢在木皇以太面前太過放肆,有些拘謹道“木公,川子也算是您的晚輩,大家可都是您老人家看著長大的,這么不纏不休,未免有失前輩風范吧。”
木皇以太笑道“丫頭,大道氣運之爭,本就是寸步不讓錙銖必較,只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個有望武道登頂的好胚子,心思就不用花在練氣士之間的腌臜事上,于你大道無益。”
施依依自然懂得其中的門道,在得知白老爺子的身份之后,就必然知道這儒家道家關乎人間氣運的爭奪,無數年下來從沒有休止過,又豈是她一個四境武夫能說得通的。
“您老人家修為通天,這么針對晚輩未免也太不講道理,更何況這許六罡更是一個小人物,既然川子的心境怎么都會因此事受損,木公,就當晚輩懇求,放許六罡一馬吧。”
木皇以太哦了一聲,“丫頭當真想要為許六罡求情。”
施依依鄭重其事的點頭,同時拳罡流淌,明知出拳無益,可她的心性就是如此,純粹武夫,該出拳就出拳,絕不會有一絲心境的糾結,這一點可比白川的性子就來得干脆利索得多。
木皇以太沉吟了一下,“行,就看在你這丫頭的面子上,老頭子愿意給許六罡一次選擇的機會,至于如何抉擇嘛,還看他如何想。”
衣袖一揮,三人從原地消失,神道老祖宗施展了神通,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