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地戰鼓敲得人心慌,大戰在即,氣氛沉重,籠罩在整個西疆之地。
鴉巢郡,通天峰,明仁東岳大神李闕如喪考妣,他這個神只苦不堪言,金身龜裂離消逝也不遠亦。
“先生,到底還要收刮這一地多久,再整下去,我可就身死道消啦。”
穩坐案首地陰陽家學主圣德溫文而笑,“荷花,給東岳大神上杯茶。”
體態妖嬈地荷花笑吟吟地給李闕奉上一輩香茗,這時候的李闕哪有那一份賞美的心思,自從圣德在鴉巢郡大張旗鼓地煉化式神,他的苦日子也就來臨,就是希望這位陰陽家圣人早點收手留他一條狗命在就好,瞧瞧被煉化成式神地吞酒和池目,李闕都不敢想象自己被圣德一通做法后也會不會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
圣德抿了一口茶,笑道“李闕啊,這地就留給你打理吧,還留了點香火給你重新塑造金身,先生對你可好。”
李闕哪里敢說個不是,點頭哈腰,“先生大善。”
圣德聞言嗤笑,“不是先生大善,蒲山王李長堯快來了,你怎么說都是明仁王朝敕封地東岳大神,關乎明仁國祚,他李長堯哪里會讓你就這么隕落,再找個聽話的東岳大神,這人選難挑咯,本座走后,怎么經營就看你自己的手段了。啊,你們兄弟齊心,母子連心,總會打造出一個新局面來嘛,別擔心,李長堯不會殺雞取卵的。太后,顯殿下,可是這個理?”
已經在明仁皇宮呆不下去的當今明仁太后,攀龍宗元嬰修士元曦,和跟李玉爭皇位一敗涂地的四皇子李顯,不知何時都已經在通天峰落了腳,本以為逃出了皇宮大院,靠著被敕封地大兒子李闕謀得生存之地,來了才知道,這鴉巢郡,比之人間煉獄還不如。
當今明仁皇后唐傘稱得上是母儀天下,表面功夫做得相當到位,贏得朝堂一片叫好,自然不會廢了禮儀對太后元曦下手,可攀龍宗被慕容世家吃下,碧幽庭反水,元曦倒是覺得生不如死,還不如干脆利索地歸去,免得日后再受百般恥辱。
李顯嘴唇微動,最終在元曦地眼神示意下沒有開口,圣德把一切都瞧在了眼里,呵呵一笑,“荷花,收拾收拾,咱們該啟程了。”
侍女荷花點頭退下,圣德擺了擺手,“吞酒,池目,這一走,沒有家鄉一說,事成之后方能重踏這片土地,可有念想,可有怨恨。”
已被煉化成陰陽家式神的吞酒式童和池目式童,木然搖頭,佇立在圣德身后,木無表情好似兩尊石像,么得感情。
圣德起身,長呼了一口氣,“該上戰場了,走吧。”
身形一閃,連同吞酒池目一同消失在東岳祠廟里,最后一次動用坐鎮圣人神通,依然行云流水,瀟灑不羈。
直到再無氣息殘存,元曦才緩緩開口,皺著鳳眉一臉怒其不爭,“顯兒,這個念頭就此掐滅,生是明仁的人,死也要是明仁的鬼,被煉化成式神,成何體統。”
李顯喉嚨動了動,嘆了一口氣,低垂著頭道“娘,我們母子三人在這里生不如死,為何還要當自己是明仁皇室。”
元曦一臉倔強,“大統之爭本來就是生死之局,而今留得性命在終歸還有一番作為。”
被圣德搞得膽子都快要碎了的李闕道“李長堯會不會搭救咱們一把,鴉巢郡給圣德搞成了這個模樣,我呆在這邊日夜煎熬啊。”
元曦咬緊了銀牙,自己所出的兩個兒子為何就如此廢材,“只要明仁不倒,你就永遠是明仁的東岳大神,給我坐在神位上好好地當神只,圣德沒有殺雞取卵,李長堯更加會顧全大局,吃下這份苦,必有回報。”
母子三人沉默不語,回報,圖得是明仁被滅,還是打退金真。
人間百般牽絲戲,卻道最難是人心!
鴉巢郡外,圣德一人踱步在路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