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被凍結,一粒一粒的歷史塵埃被人間這場如紛紛揚揚灑了上萬年雪花一般的劍氣湮滅,只留一片雪白。
九燭死了!死在雪花飄零之間,浮世若生,終究沒能讓這位重生的時光祖巫尋回當年的無上榮光,唯有一縷神魂飄飄蕩蕩,在天地之間滯留!
“本座竟然輸了!”天地之間回蕩著九燭不甘的嘶吼,八境之爭,妖族神通第一的九燭,肉身毀滅在白川的劍界神通當中。
如此小天地的道法壓勝,讓一手演化歲月長河的九燭都不能幸免,三千世的浮生幻影如同一個又一個泡沫被利刃戳破。
過往終究只是存于過往,這一世,白川,八境最強!
定軍山這邊沒有一絲異動,新生之后的白川到底在劍道之上邁出了哪一步沒人可以預料,就算有心算計也摸不到具體的門路,再有侳崖和瑤望居諸人游弋在定軍城,這一場人間萬年的雪,終究還是下了!ii
劍堤之外,站在白川身后的施依依嘴角一勾,四季如夏的定軍山,二十年未見一場人間雪。
紅碧桃,白衣,好想念那一條承載著記憶的桃花巷!
劍堤之上,觀戰的人間修士以大劍仙為主,誰都深深震撼著白川所使出的劍界威力,此子一身到底負了多少大氣運啊,追源直上,劍氣破萬古!
八境最強大劍仙,毋庸置疑了!同境之間如何抗衡!
儒家坐鎮圣人書圣王少逸和畫圣吳子鉉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至圣先師從來不會看錯人的,儒家的劍,可以撐起一片天了!”
吳子鉉含笑點頭,唯有這樣的劍,才有希望,“再把學問做一做就好咯!”
王少逸朗聲大笑,“慢慢沉淀吧,操之過急不是好事,白川的路還長著呢!”ii
兩位儒家圣人各自欣慰一笑。
觀戰的歐陽嘉靖更是笑得肆意,“歐陽家的姑爺,當有這樣的實力,郭胖子,以你十境修為對上這一招如何?”
在十境選拔當中被費孝廉刷下來的郭穆清搖頭苦笑,“就前面那一劍,叫醉臥星河攬明月是吧,好一招星河之劍天上來??!在定軍山這一地,單就這一劍,我就接不下來咯,借的是那些上古劍意吧!可憐我郭胖子在定軍山廝殺了數百年,還不如人家癡癡傻傻二十年,一朝聞劍道來得感悟深刻。”
歐陽嘉靖贊許地連連點頭,“習劍之人當有大風流,你使不出那一劍,我也不能,在咱定軍山好多好多的所謂大劍仙都不行,也沒聽聞定軍山這滿天的上古劍意給人撈去了幾道,倒是便宜了這小子,唉,就是可惜今后這滿天的劍意,再也沒有我們人間大劍仙的份咯!”ii
郭穆清卻是低聲問了一聲,“歐陽老哥當真不走?”
歐陽嘉靖搖頭不語,舉目而望。
連綿無邊的劍堤是多少人間大劍仙的埋骨地,與先人合葬一地,何其幸運。
臉色陰晴不定的富擦薩羅抿著嘴,陷入了沉思當中,兩眼狠狠地盯著風光無限的白川,滿滿地都是恨意。
令人生厭的獲姑在旁嗤笑一聲,“某人當真要當一輩子的喂劍人了,好一塊沓實的磨劍石!”
富擦薩羅冷哼了一聲,轉身走下了劍堤。
陰陽家式神劍修獲姑再望了一眼白川,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一圈嘴唇,“颯!”
當夜游行貫穿此人的身軀,那鮮血的滋味一定令人醉迷!ii
白川并不打算對九燭飄蕩在天地之間的神魂出手,他不可能一劍就把一位妖族祖巫的神魂徹底掐滅,而且青澤也不會讓他得逞,之所以沒有終止白川的劍氣催發保下九燭的肉身,估計也是出于這一世神魂轉世留下的紕漏問題太大,讓九燭回爐重造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也確實如白川所料,在劍界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