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祎到底能在雁過關扛多久,沒人知道,可甘愿一人抗下,為大栗王朝和唐門可戰之人博得一線生機,這份情不得不領。
數百萬將士密密麻麻蠕動,往大后方的堅城退去,而唐門子弟并沒有率先奔襲,安排了大栗王朝的仙家修士先行一步,就算明知是儒家學院修士其中有人在雁過關動了手腳,在這個時候也沒有要揪出來的念頭。
一道防線又一道防線,一位位唐門弟子筑起道道屏障,唐祎可以死,唐門子弟可以死,護著可戰之人退守堅城,留得大栗王朝一線生機,就是如今做出的最艱難選擇。
白川抬頭望了一眼,在空中站著一班班崗位的唐門弟子,難免一嘆。
李玉在旁道“本就是唐門職責,留得一身,才有機會絕地反擊。”
唐傘目睹自己的親爺爺一人獨扛仙家重器,必然是身死道消的悲慘結局,這時也是悲泣道“我也去接爺爺的班,拿這身去擋追兵。”
一位唐門老祖呵斥道“小傘,不得意氣用事,退守后方。送死之人,老祖們會安排,還輪不到你個丫頭去。”
唐傘只能淚眼婆娑,咬了咬牙,護著數百萬大栗將士繼續前行。
唐門老祖的安排是有用意的,身為唐門將來的當家人唐祎舍棄大道扛在了第一線,是有死無生的一局,可唐門不能再折損大道有望的修道種子了。
接替唐祎死守防線的無一不是修道走到了盡頭的唐門修士,既然大道無望,那就為后代子弟爭取一線生機,與其陽壽殆盡化為一抔塵土,還不如死得其所,為后人多做一些事。
轟鳴的仙家重器還在轟擊,法家的修士也想要尾隨追擊,可是面對視死如歸的唐門修士,竟然有些膽怯。
這些人已經不怕死了,真要逼上絕路直接和你元神俱毀玉石俱焚,怕要付出的代價還是非常的大。
韓動瞇眼看了一眼用身軀和自身神通硬抗仙家重器氣柱的唐祎,用仙家重器繼續屠殺大栗將士,已經不能成行,這些仙家重器移動十分不便,所幸的是打了這么多年的雁過關終于攻破,失去了最大的仙家屏障,偌大的大栗王朝很快就能被法家給打成了篩子,茍延殘喘而已。
可即使要付出再大的代價也要讓唐門的可戰之兵減少,韓動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讓麾下修士繞過唐祎繼續追擊,盡可能得留下更多的唐門修士,消磨殆盡,讓日后的戰事,唐門根本開辟不出大的仙家戰場。
不過這種與人拼老命的追擊怕是指望不上那些百家修士了,這些人鬼精地很,幫法家也不過是為自家爭利益,真到了拼老命的時候,躲得比誰都快。
無奈之下只能讓法家嫡傳弟子追擊,能留多少唐門修士就留多少,不趁此良機把勝利的果實最大化,僅僅只是滅了一個唐門少主唐祎,先前花了大代價的交易可就虧了本。
韓動輕輕地揮了揮手,讓法家修士繞過正面的唐祎,從兩側追擊,同時召回了高肴。
“先生,讓學生也去吧。”
韓動搖了搖頭,“事情恐有變數,窮寇莫追,高肴以后要謹記。”
高肴這邊還沒回過神來,也已經發覺大栗王朝逃竄的方向,有一道洶涌靈壓正在奔襲而來。
韓動抬頭望了一眼,“儒家的人還有不少沒死心的,有人這般,有人那般,要不是儒家各行其政,又怎么會給法家占了這么大的便宜,鳴金收兵吧。”
“是,先生。”
在天幕之上不掩飾磅礴威壓趕來的,正是儒家唯一的十境兵修,坤泍。
自從明仁王朝覆滅之后,坐鎮南疆的坤泍跟著白仁一同來了浩正大洲,也扛起了鎮壓浩正大洲各地的紛亂職責。
儒家的大修士雖然多,可擅長廝殺的數量并不多,尤其是兵修更是少之又少,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