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岳之外,白川御劍而馳,回首打量被層層金色文氣籠罩的文岳,心底有著無限唏噓。
偌大地儒家落敗于此,在儒家圣地,竟然差點讓一幫子大劍仙給拆了文廟,讓人猶如入了無人之地,橫沖直撞,肆無忌憚。
尤其是整個人間文氣的起源之地,匯聚了這個下最多的文氣,卻被一柄仙劍給壓得感覺都矮了幾分,這是在活生生地打如今儒家饒臉。
也是很難想象,這一次要不是老爺子特地從新地那邊趕回來,這等場面該如何收拾,不管這幫大劍仙能不能當真把儒家給拆了,就算打得不相上下,可是人家就在儒家的地盤上,壓著你家的文氣如此大鬧一通,不管事后如何,這樁丑事都將傳遍人間每個角落。
而白義和趙靖的出面,更是一樁連環算計,明面上是白義顧念和虞照清道侶之情,更立意甚高不想人間的氣運被妖族之人掠奪,實則還不是暗中又狠狠踩了一腳儒家。
一位代表儒家出席虎溪三教大辯的女圣人,卻需要和儒家唱反調的圣門領袖出面打發宵,三教之位的氣運,你儒家當真有這個臉皮去享?
白川暗嘆了一口氣,都不知道這一樁算計到底是誰的手筆,是那個從無一點記憶狠心這么多年不聞不問的親生父親白義,還是當年就動了殺心想要取他命的國士無雙趙靖。
而自己這一次來,到底要跟他些什么?難道去質問各自的所作所為,還是闡述彼此對于人間的理想。
莞爾一笑,什么大道理的,什么時候輪得到自己去,肚子里有幾分墨水自己難道還不清楚,關于大是大非的問題,老爺子也好,娘親也罷,應該和白義了無數年了,可圣門的崛起還是如此無可阻擋,處處針對儒家行事,就憑自己得通?
那要不掰扯一些家長里短?質問為何這些年對自己不聞不問?更是無從談起,白義和虞照清都是為了所謂的人間大義,絲毫不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牽扯到他的身上。
其實這本身就是一種長輩對于晚輩的保護,老爺子也是同樣如此施為,對于一脈優良傳統延續下來的后人,他白川一身所背負的氣運不可謂不深厚,或許當年老爺子在鴉巢洞不關忌諱施展歲月長河為自己掩藏去氣機推演,其本來的用意,或許只是想讓他白川在人間當一個無憂無慮修煉的人,而不是肩扛儒家希望擔負人間世道的圣人。
只不過事情的一步步演變發展都是超出了所有饒預料之外,再到至圣先師頒布那一道儒家諸賢令,從另外一個世界而來的白川,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就走上了另外一條路上。
新地,或許就該是自己原來那個世界吧,誰知道呢!
“你已經是八境大劍仙了,就算身在浩正大洲,行走之間也該保持警惕之心,就這么任由思緒萬千魂不守舍的,有人暗中出手,能有幾條命給你浪費。”
白川從深思當中緩過神來,自己剛才的確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心境有些起伏,看來自己的修道之路還長得很吶。
尋常地上三境大修士壽命都恒長綿綿,幾百年幾千年甚至與與同壽,早就煉成了一副鐵石心腸,故而才有視下蒼生為螻蟻的冷漠心態,而自己終歸做不到這一點。
這也是自己一路下來接連出現心境問題的緣故,歐陽妃瑤之死,關云在人間塵緣已盡,才會對自己造成那么大的創傷,如果換做他人,恐怕就沒有那二十年的自困心境的路程吧。
白義雙手負后,就站在一座山巔之上,遙望著文氣氤氳的文岳,趙靖則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白川收劍而來,目光閃爍,這位人間獨一份的國士無雙,心性如何,白川不能準確地做出一個確切的形容,但是心志如鐵,一切阻攔在大道之上的障礙都可以無情拔除的態度,毋庸置疑,儒家的仁義道德,或許在這位國士無雙的身上不值一分錢,所以他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