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滄江源三江匯聚口,百里之遙的江面覆上一層薄冰,一行人就這樣站立冰面之上,聽著慧宏和尚講訴他和翻江大圣之間的過往。
原來翻江大圣入駐在滄江源獨享這源頭水運不過是數年光陰,原先則是釋蓮大洲一叫揚子湖里的一頭作祟水怪。
境界還算過得去,那時候剛剛結了內丹,在精怪之屬里舉凡能結妖丹算是一步踏入了修煉大途之上,有了化為人形的資格。
從一條溪里一路廝殺坐擁一湖之地的翻江大圣那時候還沒有這么響亮的名字,有了人形之后入鄉隨俗給自己取了個揚子的名字,又聽諸多過往商旅談及那人間俗世的江湖軼事就覺得十分向往。
江湖,江湖,咱現在有了湖,何時再去見識見識大江風光,好歹也是十足十的江湖中人,不再是過街老鼠一般的江河水怪那般惹人厭煩。
之后在揚子湖所作所為就收斂了許多,不再無辜殘害過往商旅,遇上些凡夫俗子也不再肆意打殺,可要日行一善卻也沒有,最多化出人形和一些江湖俠客推杯過盞胡亂吹噓。
慣用的那些江湖切口就是如疵來,境界也提升半點,倒是認定了一件事,人在江湖飄,輸人不輸陣,口舌上起碼和人扛著不至于落在了下風,不然一頭山湖野澤出身的水怪還不得給那些所謂地譜牒仙師笑話沒教養。
而慧宏其實有一個悲慘的身世,還是襁褓之時便被親生父母棄在了揚子湖上,只有一個臉盆在湖上楞是飄蕩了一日一夜,最后餓得慌嚎啕大哭才把潛在揚子湖底的翻江大圣給惹惱了,上來一看竟然是個嬰孩,又不好意思下嘴,覺得在釋蓮大洲佛法昌盛之地也做做那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勾當也罷,就這么把慧宏給養活了。
不過慧宏和尚沒有那修道的資質,呆在揚子湖底的水宮也不適合,等稍微大了一點,翻江大圣就讓慧宏上了岸,之后還穿著開襠褲的慧宏就成了虔誠的佛教弟子,修煉一途沒走上,倒是把佛法鉆研了個透徹。
那時候在揚子湖,慧宏整日里呆在湖畔和翻江大圣些佛法精妙,更是用宏愿之力普渡揚子湖里的魚蝦精怪,著實讓翻江大圣嘗到了甜頭。
然后又被慧宏動了心,覺得窩在揚子湖這彈丸之地確實屈才了自己,恰逢慧宏和尚有了遠行苦修的師門意思,于是一路陪著慧宏和尚隨著滄江朔流而上,在釋蓮大洲最南部有些荒涼的滄江源定居。
慧宏和尚在這邊參悟佛法精深,同時日日念經誦佛為保沒有神靈坐鎮的入海大瀆平穩有序,功德雖,但也算是每日都有進賬,久而久之翻江大圣也就在這邊定居了下來,所幸手底確實有幾分本事,原本金丹境的修為在滄江源呆久了瓶頸有了些微松動。
而原本占據滄江源的一頭大水怪因為不服管教致使江河泛濫造了不少罪孽,坐鎮此處的佛教高僧無奈出手降妖,算是把滄江源給清理了一遍。
偌大的滄江源頭要是沒個牌面人物坐鎮,也不是一件好事,本就沒有正統神道神靈管制浮在滄江水面下的世界就是一團糟,佛教不好意思就如此插手這等員中去,扶植一個水屬精怪把大框架給管一管,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出手降妖的佛教高僧算是慧宏同宗源的師叔祖,反正事后慧宏廢了不少口舌,才總算讓翻江大圣在滄江源畫地為王,更是因此破境入了元嬰,又有佛教在背后撐腰,這些年下來果真沒人敢來分這一杯羹。
事情也怪白川等人過來讓師顏走江有些急促,那位坐鎮滄江源頭的佛教高僧是個明白人,白川和施依依對于佛教修士的怨氣隔著老遠就能感悟得出來。
自己要真出面唧唧歪歪的,大劍仙的劍,大宗師的拳頭就在那里等著自己,所以白川一行人沿著滄江源走了月旬,楞是不出面隨你們折騰,反正到了后段自然有幾個宗門的人出面攔截,至于慧宏硬要跟著這幫人拗著性子來,也不管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