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并沒有寸步不離地跟著揚子和師顏一起走江,在秦陽王朝打了一架,算是把釋蓮大洲世俗里的王朝給嚇破了膽,尋常修士不會來招惹游在江底的兩人。
并且揚子雖然見識不廣,可好歹是一元嬰境的翻江鱷,一般腦子拎不清楚得精怪過來找事頂多是給揚子填飽肚子而已,上三境大修士也并不是隨處可見,大多潛在江底當了那千年王八萬年龜,而對水運錙銖必較的中五境修士,真想找事,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秦陽王朝的疆域比較遼闊順著滄瀆橫穿大半個中原之地,包攬了釋蓮大洲絕多靈山秀水,一些仙家府邸也是順勢開辟出許多勝跡,也不失為一門賺錢的手段。
在離開秦陽王朝疆域后,周邊是眾多散落的邊屬小國,雖沒有秦陽這般來得大氣磅礴,勝在風景獨特別出心裁,往往有曲直通幽的美景。
聽說在附近的彩衣國有那一年一次的背石蛙遷徙,可謂是一副壯麗觀景。
在彩云山和蕩山,每年入暑之際便會有背石蛙成群結隊翻山越嶺,蔚為奇觀。
原因是彩云山這邊每到盛夏時節便會彩霞環繞,也不知是曾經哪位神仙老爺留下的手筆,把整個彩衣國整個足有三月之久都彌漫在彩霞之間,云遮霧繞,十分絢爛。
然而彩霞卻是因為江河之水氣化而顯,看是好看了,只是每逢炎炎夏日,彩衣國總有大片的領土鬧旱災。
神仙老爺們為了圖自己的一時興起,留下了彩霞遮天的奇景,卻遠沒有顧及百姓的生計。
風景再好看,幾條江河之水盡數幻化五光十色地彩霞,可人要喝水,畜生也得依水而活,于是就造出了另外一番光景。
足有半人高的精怪背石蛙,個個從池塘上岸,背著大小不一的石頭,就這么穿梭在彩云山和蕩山之間,尋找他處活水的源頭。
聽百姓們說,那蕩山還是背石蛙長年累月如此反復硬生生給堆砌出來,整座蕩山瞧著都有點搖搖晃晃,每有大風吹拂,總會落下不少的石頭。
背石蛙過山道,這是屬于精怪的本能,這邊沒水了就爬山越嶺去尋水源,然后等彩霞再落地為水,又順著江河回歸故里,周而復始,幾百年上千年的如此反復。
其中是不是有著某些不可言說的大道至理,不好說,不過漫山遍野的背石蛙穿梭山野,在彩霞照耀之下,還是相當地吸引人。
就這么一樁事,傳得玄乎其玄,當然是一些愚昧俗人杜撰出來的地方志故事,卻也偏偏有諸多文人雅客甚至山里的修士慕名而來,噱頭越扯越玄乎,好像真成了大道顯化那么一回事。
白川這時候就帶著南宮瑤池和施依依三人,御劍在空,就這么望著背石蛙一步一步遷徙,其實也就圖個新鮮,要說看出什么道理,還真沒有。
施依依的性子急,不過是看了片刻就已經覺得有些不耐煩。
“就看著一幫精怪背著石頭走路,有什么好稀奇的,秦陽和彩衣的百姓都掛在嘴里念叨,說是神明顯化,我看不過就是精怪的本能在作祟,誰渴了還不去尋口水喝?”
白川莞爾一笑,事情是這么一個事情,可在文人眼里,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就說背石蛙為何背石?可以解釋為負重而行,任重道遠。
又用無數年的堆砌楞是給整出了一座蕩山,也可以解釋為積少成多,聚沙成塔。
非要如此解釋也說得通,世間很多事情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放在施依依的眼里,不過是一通笑話,背個石頭又如何,堆出一座蕩山又如何,看不順眼了一拳就給蕩山給打崩,連著彩云環繞的彩云山也給崩了,整得什么玩意,圖個好看,讓百姓沒水喝,這是個人能干出來的事情嘛?
可白川只是笑看眼前的一幕,那些坐擁大把資源的神仙也好,人間王侯富貴之家也罷,就跟彩云山里的彩霞一般,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