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墨國主的分身離去,世音恍然大悟,原來佛家無所謂爭什么人間氣運,更加對什么上古四仙劍之一的龍甲沒有必得的意思。
不然也不會一路任由白川一行人在釋蓮大洲逛蕩這么多年一點表示也沒有。
月墨的布局很簡單,既然地藏成佛需要煉化一座冥間地府為大洞天,這件事是讓三教百家眼紅的事情,那么地藏的成佛機緣就緩一緩,去新天地再撈便是。
說穿了,佛教護教的武僧一脈,劍僧一脈,甚至于三界諸天諸多天王,終歸只是扛起佛教的執(zhí)力職責,造殺孽不做功德,證得羅漢果位已是頂天了,佛陀金身此身無望。
就如木皇以太所說,劍僧一脈之人,因為劍道氣運不昌盛,沒人能拿得起那一柄龍甲,爭不爭有何必要。
憑佛教的底蘊實力,就算沒有精彩絕艷之人在虎溪三教大辯里打得各家低頭,又如何?
佛教可以不爭這個第一,可他的位置誰人可以撼動?
而讓大脅持世音悟得大道成就佛陀金身,可比三教第一這樣的虛名來得實際得多。
月墨的造佛算計,不可謂埋得不深。
所以月墨離去之時,世音因為那一道充滿鬼氣的劍意橫空出世直奔愛徒的第三世轉身,心生了嗔念,轉而就想通了月墨先前為何說那一番話的原因。
佛說有八苦,又該如何做到真正的六根清凈,繼而莞爾一笑,打了一個佛手,“世音謝過國主點撥。”
天龍八部的勝負,南宮瑤池的安危,仙劍龍甲何時出世,隨他去吧。
“妃瑤,要幸福哦。”
同樣的身形漸漸消散,撒手不管。
遠在釋蓮大洲之外的天幕盯著這番戰(zhàn)局的木皇以太神情一動,明顯猜到了月墨的算計,苦笑一聲。
“佛教沉淀幾千年,能在月墨手上穩(wěn)居三教第一,自有他的手段啊。”
相比起道家的錙銖必較,佛家的清靜無為貌似做得比提出這句話的道家還要徹底,只求自身,不求外物,降心猿,服意馬,人人可成佛,活該如今無人撼動地位。
為即無為,無為即為,好繞口的修行吶。
木皇以太嘀咕了幾聲,同樣轉身離去,有些勢,不可逆,合道的三教祖師爺眼光犀利,當真不是他們這些在人間摸爬滾打之人可以預見的。
半步合道境,古今又幾人能走到,當真讓世音先入,道家再鬧,儒家再力挽狂瀾又如何,一步慢,步步慢,大道爭先,機緣一事最是難以把控。
唉,自己是否也該收收手了,人間這爛攤子,爭得再多,能出再一位合道大能頂天了去,道家當真愿意舍得放棄這樣的機會?
是時候找與大道最貼近的道長嫡談談了,術法神通,法寶,氣運,機緣,終歸只是外物,自身的道才是根本啊。
如果道長嫡能先一步于世音合道,這人間最后一顆碩大果實,誰也摘不走。
可是盯著這顆果實的人何其之多,呵,就看誰有那個本事去摘了。
滄江之上,天龍八部和四人的廝殺還在如火如荼,術法神通光華流轉,打得天崩地裂。
斗戰(zhàn)這邊,對上緊那羅蓮雙,摩呼羅迦王阿瀾,一根黑鐵棍耍得虎虎生風,竟然壓過了兩位天王,雖然只是剛入得九境大宗師,但得天地大道加持,比之外來人一般的蓮雙和阿瀾,他才是這人間,真正的無敵至尊。
“那羅無雙華!”
“比姿流砂波!”
蓮雙的蓮花烙和阿瀾的斧頭各自演化出來的神通,威力不可謂不大,可惜的是少了人間大道的認可,借不得天地大勢,在斗戰(zhàn)的萬法不臨身的強悍身軀之下,如同撓癢癢。
九境武道大宗師的無敵至尊就是如此霸道不講道理,以身硬抗。
斗戰(zhàn)咧嘴一笑,“接我一棍。”
棍出如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