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百家老祖從原先的法家之地退后之時,大栗王朝的皇室中人就如同坐在了滾油之上,每日都受到痛苦萬分的煎熬。
誰曾想和法家之爭,突然一轉千里成了人間種族之爭,早已被法家打成篩子的大栗王朝一下子成了這一場人間大混戰的最前線,難道國祚延綿幾千年的大栗,真要成了這一場大混戰里第一個覆滅的王朝嘛?
自從雁過關被法家攻破之后,大栗王朝偌大的疆域再也沒有天塹一般的關卡,這些年之所以能守得下來,自然逃不開十境兵修坤泍的坐鎮和唐門在后的支撐。
可如今面對如狼似虎的遠伐軍,區區一個坤泍,和一家唐門,如何抵抗。
大栗皇帝就問過坤泍,“先生,我大栗王朝能守得下來嘛?”
坤泍同樣望著鬼氣和妖氣彌漫的戰線,頹然搖頭。ii
無論是太極王朝,冥間鬼王,妖族都有和浩正大洲直面開戰的底蘊,更何況如今三家勢力合一,一同發力,所能調動的兵力,比之整個浩正大洲都有過之而不及。
當年妖族一統人間穩居天庭,三教聯合百家才把妖族拉下馬,就單單妖族的實力足以叫板整個人間,更何況還有冥間,那里滯留的陰魂數量可是比人間存活的生靈還要多!
唐門祖師堂長老唐本和年輕一代翹楚唐仲寅,望著不斷奔襲而來的兵力,同樣臉色蒼白,扛不住,不僅大栗王朝蕩然無存,唐門又豈可幸免。
唐本道“這本應該是人間所有人共同抵御外族入侵的職責所在,當真如今只能讓儒家一家扛在前面,佛道兩家袖手旁觀?”
坤泍無奈地點頭,“事實上確實如此,除非整個浩正大洲都給打沒了,他們這些人還要往釋蓮大洲玄清大洲進軍,不然,我們沒有助力。”ii
唐仲寅的聲調有些顫栗,“遠伐軍遍地開花,戰線拉得如此長,儒家能守嘛?”
坤泍雙手負立,卻是突而笑得異常燦爛,“如果儒家盡起底蘊,何怕任何人,因為儒家收官無敵啊。”
只是這一幕,當真會有奇跡嘛?
在儒家文廟,再一次群賢畢至,所有的儒家文脈之人俱都到場無一缺席。
文圣心圣理圣三位圣人老爺一同去了新天地,至圣先師不會再現身人間,禮圣和亞圣兩位老爺依然不見蹤影。
儒家的底蘊,供奉文廟的十圣人,僅僅只有四位,面對遠伐軍,就這點底蘊能看?
文廟繼續上演著吵吵鬧鬧的氛圍,對于如何打這一場戰,拖到如今敵人已經發動了攻勢,依然沒能定下一個大概的方針。ii
這就是儒家的悲哀,文脈千百條,永遠都如一盤散沙。
支持事務的文教副教主施禮眉頭緊鎖,孟為初則是消極的猛灌自己幾口酒水,如果可以一點都不愿意繼續坐在這里,統一了意見,儒家要打,可如何打?扯皮?開玩笑!
齊家老祖宗冷眼旁觀。
臥蛟吳景辰攤開了浩正大洲的山水圖,指指點點如何布防如何抵御,可真有人聽在耳里?嗡嗡之聲不絕于耳,事關生死依然還在相互扯皮。
這就是儒家的現狀,供奉著十圣人,陪祀得有三十六圣賢,誰得嗓門大,似乎誰的道理更多一點,濟濟一堂,楞是沒有一個說話重千金之人。
群龍無首,無頭不行!
紛擾之中,那一道與天齊高的文壁再一次金光閃爍,諸多先賢的至理名言再次化成一個個偌大的金字浮現其上。ii
文壁金字浮現,文氣濃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在座的所有儒家學子俱都起身,正襟衣冠,虔誠禮拜。
文壁翻涌,憑空出現一枚令牌,金光閃耀,刺人雙眼,鬧哄哄地文廟頓時一片寧靜。
令牌正面,顯化兩字,“諸賢”。
自從玉隴關,至圣先師頒布一道保全白川性命的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