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氣得坐起身,張大眼睛瞪著他。“白顧,你還真是大了,會頂嘴了。你不想娶元敏我可以不勉強你,反正你爸朋友還有其他合適的。”
白顧哼地笑了出來,“媽,你也知道我長大了。你還覺的我還會再聽你嗎?”
白母看著眼前這個越來越陌生的兒子,他以前明明又乖又聽話,哪有頂過一次嘴,每一處都細致貼心從不讓自己操心。遇上那個女人后就像長了反骨,無動于衷地看著自己躺在病床上一句貼心話都沒有,還在氣自己。
“白顧,你可別忘了是我把你養大的。你爸生意忙從來沒在你身上花過半分心思,這二十幾年來,你生活起居,頭疼腦熱還有人情世故哪一個不是我親手為你做的。”
“你吃穿用的,你學習交流,我有半分虧待你嗎?你的同學朋友哪一個不羨慕你。你說說我還有哪里虧待過你。現在我讓你找個好對象結婚,不是讓你去送死你至于看到我就跟看到仇人一樣嗎?”
病房內尖銳的聲音驟停,白母捂住心口大口喘著氣瞪著這個木頭人。
白顧聽著窗外冷風吹著空洞的枝杈作響,瞇眼觀賞著寒冷天還在樓下散步的人。
“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一定是你,你至于為了一個不是你孩子的東西這么對你媽。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閉嘴。那個女人,她不叫那個女人,她叫舒桑梓!辛予就是我的孩子。”
白母被他一吼,指著他的手僵在半空,輕哼一聲手收回理了理頭發,“你的?她身邊可不止有你一個。你趕著上去給她孩子當爸,還好老天有眼不想讓你當冤大頭。真是多虧我平日的虔心。你倒好,還怨上了。”
白顧只覺得胸口被無數地細絲線繞著慢慢勒緊,吸進去地空氣越來越稀薄,周圍都失了焦點,他緊緊地攥住,圓潤的指甲陷入掌心并不能讓他清醒。這感覺讓他越來越窒息,忍不住大吼,“我怨?你把我孩子弄沒了你還要讓我不怨你,你可是辛予的奶奶。你怎么這么舍得對待他。”
“呵!也是,你對我都這樣了。何況跟你隔了一輩的孩子。”
白顧勾了勾嘴角,拉了椅子坐在角落看著這個辛辛苦苦把自己養大的母親。
“你真的吃的穿的沒短過我,可你都是為了誰,真的是為了我嗎?為了你丈夫吧。為了我出去不給他丟臉,為了讓我能哄他開心,為了他開心能多呆在家好好陪!你!”
“你!”
“還有學習,玩耍,人情世故,哪一樣不是為了你丈夫,你哪一秒把我當兒子看過了。他不回來吃飯你讓我去叫,要他一句真的不回我才能動筷吃飯;他不接你電話你讓我打,他接了不掛,我才能上床睡覺。他夜不歸宿你拿我生病當借口。后來他知道你的把戲,不回來了。你是怎么做,你總要把我弄得頭疼腦熱,小傷流血包扎。我的病多少是你給的。”
白顧看著啞口無言的白母,換了腿繼續搭著。
“是我讓白家沒后嗎?你是!你把我孩子,你孫子,奶奶的曾孫弄沒的。我現在來怨我?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是我不結婚嗎?你要是同意早在四年前我早就結了,你孫子都可以抱著你腿撒嬌要糖吃了。奶奶嘮叨你也沒錯。”
白母看著白顧居然諷刺起自己來,臉一沉抓起旁邊的保溫壺雙手齊齊扔過去。
白顧也不躲任她砸,保溫瓶擦過他的發撞上耳后的墻,一聲悶響接著一陣清脆聲。看著落地旋轉,追著一路滑向床底的保溫瓶,白顧腿一伸加速保溫瓶的消失速度。
“白家媳婦不會是她,但是白家孫子一定要是她的。你要是再打著為我的名義,白家可就絕后了。”
白顧說完看也不看地就轉身離開。
白母盯著空了的椅子,又氣又悲。
她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個兒子,好好的安